“这本经书,还请师弟留下,以师弟的聪慧,定能多辨认些字出来,小僧相信有师弟的帮助,这本经书定能尽快译出。”邺疏华将经书递还给香绣,诚恳地道。
香绣没有接经书,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宋箬溪沉吟片刻,道:“谨遵师兄之意。”
纪芸皱眉,顾忌着宋箬溪的心情,没有出言阻拦,只是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香绣微微轻叹,双手接过了经书。
邺疏华将那张纸慎重叠好,正要放入怀里,纪芸道:“邺公子,请将小女所写的纸条,交还给婢女。”
邺疏华潜心向佛,见到经书译文,那怕是只字片言,也非常的激动,一时之间就把俗礼给忘记了,经纪芸提醒,才记起闺中女儿的笔迹是不能流落出去的,俊脸微红,起身致歉,“小僧失礼,施主见谅,还请施主借笔墨纸砚一用,容小僧将这几个字抄写一遍。”
纪芸轻轻一笑,道:“来人,拿笔墨纸砚给邺公子。”
婢女送上笔墨纸砚。
邺疏华抄好那十几个字,把那张纸双手奉还给香绣,“多谢施主。”
“邺公子不必客气。”纪芸道。
邺疏华看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人影,温和地笑道:“师弟,小僧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师兄慢走。”宋箬溪客气地道。
等邺疏华离开,纪芸措词道:“溪儿啊,佛经读多了心思淡漠枯寂,你是姑娘家,不要过多钻研,有空多绣绣花。”
“娘,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忘记。”宋箬溪笑,这几天纪芸的行径古怪,她就觉得奇怪,这会总算明了,“何况我早已破了戒,吃了荤腥,没有庵堂会收我这个酒肉尼姑的。”
“娘知道溪儿是言而有信的人。多唠叨一句,不许嫌娘烦。”
宋箬溪上前抱着纪芸的手臂,撒娇道:“娘,午饭,我要吃奶香蛋螺肉。”
纪芸撇撇嘴,“啧啧啧,这小嘴越来越刁了。”
“我本来就是个好吃的丫头啊!”宋箬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知道象谁,就爱吃些这些刁钻古怪的东西。”纪芸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母女俩说说笑笑回了竹隐院。
午后,宋箬溪小睡起来,坐在廊下绣手帕,巧桃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五少爷他从……”
“淮儿怎么了?”宋箬溪问道。
巧桃大喘了口气,“五少爷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身上擦破了。”
宋箬溪大惊失色,丢下手上的绣活,拨腿就往外跑。
“姑娘,姑娘你别急,奴婢听说五少爷没摔着,就是下来时擦破了点皮,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没伤到筋骨,只是淤青了一块,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好。”巧桃跟在后面急声道。
宋箬溪那里听得进去,急急忙忙地往宋淮住的院子跑去,本来挺凉爽的天气,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地汗,走得太急,进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给拌倒,庆幸青荷伸手扶住。
“七姑娘来了!”婢女看到宋箬溪匆匆赶来,忙向屋内禀报道。
屋内,纪芸正阴沉着脸在训斥宋淮,“骑马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好好的跟人赛什么马?逞什么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摔不伤是不是?”
“娘,淮儿怎么样?”宋箬溪边往卧房走去,边问道。
“姐姐,我没事。”宋淮中气十足地答道。
宋箬溪走了进去,见宋淮靠在床上,纪芸坐在床边,顾不得跟纪芸行礼,上前道:“淮儿,让姐姐看看你的伤。”
宋淮伤在腿的内侧和手肘,腿内侧不好给宋箬溪看,就挽起袖子,给她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肘,笑道:“姐姐,我没事,就擦破点皮,不重,过两天就好了。”
“不重,还需要包扎?”宋箬溪不好糊弄,瞪了他一眼,“娘,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药,这几天不能沐浴。他身上这几天都会臭臭的,你别来看他,免得熏着。”纪芸板着脸道。
“这下臭淮儿就名符其实了。”宋箬溪听纪芸说的轻松,知道宋淮伤的不是太重,放了心,笑着打趣他。
“姐姐,别人嫌弃我就算了,你不能嫌弃我,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要一日三次来看我才行。”宋淮撒娇道。
“臭哄哄的地方,我才不要咧。”宋箬溪撇撇嘴,“我一日就来看你一次。”
“还是姐姐疼我。”宋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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