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疏华的惑是解了,静余却陷入深思中,急需静坐参悟,双手合十道:“园中清静,两位师弟可去园中走走,贫尼就不多陪了。。。”
宋箬溪和邺疏华只能客随主便,起身离去。漫步林中,阳光透过碧绿的树叶,在素色的锦衣上落下点点光影;微风温和地拂过脸颊,带着淡淡草木的清香;四周鸟鸣,悦耳动听,怡然惬意。
蚕娘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眼中焦虑显而易见,少爷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还不找机会来见见姑娘?再这么下去,姑娘就要被拐走了。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宋箬溪吟了一首词,走到树下,席地而坐,背倚着树干,四肢舒展,意态慵懒随意。
“是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还是有人不想归?”邺疏华温和浅笑,撩起衣摆在邻近的树边坐了下来,身体后仰放松地靠在树干上,关心地看着她,“师弟有什么烦心事?”
“我在家里耳根不得清静,还被一个猥琐的男人觊觎。”宋箬溪一想到潘世玮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邺疏华皱眉,“是什么人?”
“我父亲姐姐的儿子。”宋箬溪忍着没出手教训潘世玮,不为别的,就是不想掀起轩然大波,让二姑太太找借口闹事。
邺疏华想了一下,“你的表哥。”
宋箬溪斜睨着他,“你能不能不说这个词?”
邺疏华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恶念生恶业,要止恶业不作,先令恶念不起。”
“我佛慈悲,舍身成仁,普渡众生。”宋箬溪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道。
蚕娘厉声道:“和尚,你要学佛陀普渡迷途的众生,自去普渡,我家姑娘是女子,闺誉名节不容有失。”
“蚕娘,师兄不是要我去普渡他,是打算自己去普渡他,让他消恶念,循规蹈矩。”宋箬溪笑道。
“知小僧者,师弟也。”邺疏华温和地笑道。
蚕娘看看宋箬溪,又看看邺疏华,神色微黯,少爷再不出现,事情可就糟了。不行,她必须要想法子通知少爷,找个机会去见见上官少爷,让他去找少爷,把姑娘抢回来才行。
“象他那种人,跟他说佛经禅理是白费唇舌。师兄的好意,静尘心领了。”宋箬溪担心邺疏华的到访,会令宋老太爷更加狂热的痴心妄想。
“不试试看,又怎知不行?”
“师兄,佛渡有缘人,他与佛无缘。”
邺疏华想了一下,问道:“那师弟打算怎么做?”
“忍他、避他、不理他,我就当是在修行。”
邺疏华口颂佛号道:“师弟佛根深厚,小僧不及甚多。”
宋箬溪在桃花庵用过午斋,小睡半个时辰,抄经书,还跟邺疏华对弈一局,磨蹭到申时未,才和邺疏华一起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宋箬溪知道任晚秋遣人送来贴子,邀她后天过府赏花,蹙眉问道:“娘,可以推掉吗?”
纪芸抬眸看着她,问道:“你跟她相处得不好吗?”
宋箬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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