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宋箬溪辗转反侧半宵才睡,次日天朦朦亮,香绣就来叫她起床。
“什么时辰?”宋箬溪闭着眼睛抱着被子往床里头一滚,哈欠连天,“让我再睡会。”
“姑娘,就快卯时初了。”香绣伸手去拽被子,“今天老太爷和几位老爷沐休在家,要聚在一起吃早饭,不能缺席。”
宋箬溪哀叹了一声,挣扎着起床洗漱,坐在镜台前梳妆时,瞧见眼睛边一圈淡淡的青色,她的皮肤极其白嫩,看起来十分的明显。
“姑娘昨夜里没睡好吗?”薄荷一边拿脂粉帮她遮掩,一边问道。
“今天不出门,梳个简单的发髻。”宋箬溪伸手挑了枝镶暗红玛瑙的乌银簪递给梳头的香朵。
“奴婢给姑娘梳个单螺髻可好?”香朵笑问道。
“好。”宋箬溪拿起那个白玉双股扭绳镯子戴在右手手腕上。
穿着一袭浅绿绣莲纹衣袖的宋箬溪简约清雅的如同初夏含苞欲放的新荷,带着香绣和青荷,袅袅婷婷地出了门,到正院时,宋箬池、宋箬涓和三个姨娘都已经到了。
宋箬溪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着宋绥了,今天一见,发现他脸色发青,眼底浑浊,很明显的酒色过度,担忧地看了看纪芸,却见她神色如常,黯然垂下眼睑,只有不在意才能做到熟视无睹。
三房在家的人都到齐了,宋绥带着一众女眷出了院门,前往松鹤院给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请安。
宋箬溪在房里没有看到二姑太太和潘妙龄,坐在宋老太太身边的是满脸笑容的宋箬滢,潘妙龄出了事,最高兴的就是她。
宋老太爷人老眼不花,见宋绥神色萎靡,知道他升官后有些得意忘形,全然忘记在权贵满城的庆原城内,四品官不算什么,万一被御史抓住把柄,参上一本,那可就有大麻烦了,正要出言说教,门外传来了呼喊声,“老太爷,老太太,不好了,玮少爷出事了。”
宋箬溪轻吸了口气,昨夜被魃的一番话弄的不记得问潘世玮的情况了,潘妙龄已经成了哑巴,潘世玮要是再出事,二姑太太肯定会崩溃,不过他们都是活该,谁让她们坏心眼算计人,不值得同情。
“进来说话。”宋老太爷沉声道。
守二门的婆子惊恐万状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今天早上,守大门的门子打开门就看到玮少爷倒在大门外,头发被人剃光了,脸上还有个用墨水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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