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箬滢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婆子教她的那几句,带着哭腔唱道:“喊声爹来叫声娘,女儿心里好彷徨,你们相中这女婿,不知是否白眼狼?”
宋箬溪叹了口气,潘世玮是不是白眼狼,她不知道,但肯定是色狼,宋箬滢以后要跟小妾斗智斗勇,不彷徨都不行。
“父母之命媒妁言,女大当嫁很正常。掌上明珠犹不舍,哪家养女过百年?”宋绎今天没有喝酒,清醒的唱完这句,就出去找兄弟们喝酒去了。
喜婆子唱道:“父母养娇囡呀,顶在头上怕掉。衔在嘴里怕烂,抱在手里怕冷。眠在外面怕鬼掐煞,眠在里床怕壁坍煞……”
小蒋氏接着唱:“鸟儿长大要飞的,鱼儿长大要游的,马儿长大要跑的,女儿长大要嫁的,我的女儿我的心,你到婆家要小心,婆家人可大声讲,你的话却要轻……亲生爹娘不要紧,公婆面前要奉敬。”
宋箬潇代宋箬滢唱道:“婆家门槛三尺三,进门容易出门难,公婆不开恩啊,有脚不能伸,公婆不开口啊,有脚不能走……”
出嫁对一个少女来说,意味着离开生她养她的家,离开疼她爱她的父母,告别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从此就要当媳妇立规矩,再也不能在父母面前撒娇,不再是掌中宝,成了路边草,差距太大,值得大哭一场。
已嫁人的,没嫁人的都哭了起来,满屋子的呜咽声,宋箬溪鼻子犯酸,也笑不出来了。哭嫁哭到亥时才散,唱的固然唱得声音沙哑,听得也哭得两眼通红,个个疲惫不堪。
次日,宋箬溪又依习俗和家中姐妹们去宋箬滢房里,叙姐妹之情。其实没什么可叙的,干坐着吃点心喝茶。宋箬满有点心吃,很喜欢,坐着没挪窝,其他人坐一会,就出去转一下,然后又进去干坐着。
下午时,与宋箬滢交好的闺中好友过来说话添妆,有宋箬潇等人陪着,宋箬溪偷溜回房睡觉,到晚上继续过来听哭嫁。
今天晚上主唱的是喜婆子,“女儿成人要出嫁,娘来嘱咐几句话:一要孝公婆;二要敬丈夫;三要妯娌多和睦;四要心细贤,茶饭要均匀,火烛要小心;五要起得早,堂前把地扫,贵客来到家,殷勤来递茶;六要学裁剪,免得求人不方便,切莫贪玩多,日后穷了靠哪个。”
喜婆子唱一句,宋箬滢就应一句,“知道了。”
唱罢父母的养育恩,喜婆子又唱姐妹情,“姐姐妹妹要分开,我们今天分开了,不知何时得相见,儿时我们多愉快,长大我们要分开,弟兄如同金银贵,我们命贱如浮萍,哥弟好比千斤重,我们如草一样轻,越想让我泪更流,越想让我越伤心。”
姑娘在家再养的娇贵,嫁到别人家,婆婆好,丈夫好,日子到好过些,要不然就是一生错,唱得满屋子的人再次落泪,宋箬溪抹着眼泪发狠心,这哭嫁再也不想听了,太难过,太压抑。
五月十二日,大吉,诸事宜。
天没亮,上头婆子就过来给宋箬滢开脸上头,开完脸,天就亮了,涂好胭脂花粉,弄成猴屁股一般,再给她上头,用两盘叠成双层的红纱带,从她的前额箍到脑后,紧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