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用冷水洗洗脸,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身世等情况告诉了林笑棠。
“我的名字叫做直江诚吾。我的父亲是台湾人,母亲是日本人。甲午之战后,清政府割让台湾给日本,日本台湾抽调了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员迁移到日本,我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的父亲就跟随着家人来到日本,这一去就是四十年。我是在日本出生的,但祖父和父亲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自己的真正身份。我是一个中国人,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是中国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成年之后,我考入日本陆军大学。这个时候,我父亲的同学尚怀士途径日本回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后来再见到他已经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当时,他已经是军统的人员,奉命在驻日本大使馆工作,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吸纳进组织。”
“其实,根本不是他说服的我,而是我主动加入的。移居日本之后,日本政府迫切的希望将这批台湾的社会精英融入到他们当中,所以强迫我们使用日本的姓名。但祖父和父亲都没有遵照执行,直到我出生后,祖父和父亲生怕我因此而受到牵连,所以我才改姓了母姓,取名诚吾,便是祖父和父亲希望我不要欺骗自己,千万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的事实!”
“七七事变之后,我来到中国,第一次回到我的祖国!正因为看到了她的贫穷和软弱以及悲惨,我才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个现实。一直以来,尚怀士都是和我单线联系,直到有一天他找到我,告诉我他有了一个新的老板。”
门徒忽然笑起来,“您或许想象不到,从我认识那天起,我没见他那么开心过。他对我说,他的新老板是个不一样的人,他深信跟着您一定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不必再像以前那般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可以报家人的血海深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喝醉,喝醉之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我们一家在日本将近五十年,对于日本人来说,我们就是一个纯正的日本家庭。所以,凭借优异的成绩,我很快被调到南京派遣军司令部担任情报参谋,这也是我能接触到大量机密的原因。”
“回到日本后,我们可能会进入大本营。日本人开辟了两条战线。实不相瞒,他们的工业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本土除了必要的守备部队,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妇孺。工厂里都是女人在开工,农田里也都是老人和妇女。兵力的缺口更是大,太平洋战争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日本迟早会被拖垮,这在日本军政高层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林笑棠面色凝重,“你应该也知道,中国人要想渗透进日本本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可以派人过去建立情报站,但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在日本本土工作,不比在中国,一定要更加小心,而且我不肯能一下子安排大批人手进去,所以很多事情,你们都要靠自己了!”
门徒洒脱的一笑,“我明白,之后的工作要比现在困难百倍,我会以安全为大前提的,不是极其重要的情报我不会以身涉险,您大可以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