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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在家里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次暖和衣服吗?”
“我去学堂,你们给过我半个铜子儿吗?
“为了吃饱穿暖,为了上学,我不得不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可你们非但不阻止我,还鼓励我,天底下有鼓励自己孩子当贼的爹娘吗?”
“我娶秀芝的彩礼是我自己攒的,但秀芝家里给的嫁妆,你们却拿走了大半,说是弟弟娶媳妇要用,我那时候又说过半个不字吗?!”
“我好不容易考上了童生,衙门每个月给补贴五十文钱,这钱我一次都没见到过,全被你还有娘领走了,我有说什么吗?”
“现在你跑来跟我说,从小把我拉扯大,要脸吗?我就问你要脸吗?”
吼完这番话,陈浪觉得特别的舒坦,同时灵魂的深处,有一股执念也因为这番话而烟消云散。
应该是陈二郎留在这具身体中的最后一点东西。
至于陈浪敢这么吼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骨子里就没把陈老汉秦氏当成自己的爹妈,更不要说这俩大概率只是养父母。
连基础的血缘关系都没有,那就没理由惯着他们了。
这番话把陈老汉也怼的哑口无言,拿着烟袋锅子的手几次举起来,又几次放了下去。
良久之后,发出一声叹息。
“没想到你心里憋着这么多气。”陈老汉叹道。
陈浪冷笑:“爹的意思是,我一辈子当个闷葫芦,才符合你的期望?”
陈老汉期期艾艾的道:“爹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你说的这些有些是真的,但你七岁那年,爹不是还给你买过一双鞋?”
“然后第二天就被陈三郎拿走,我去管他要,你还打我一顿,是这件事儿吗?”陈浪讥讽道。
陈老汉彻底说不出话来。
陈浪见状,又又又一次转身往屋内走去。
他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秦氏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在屋子里听了半天白戏的秦氏见陈浪要走,按捺不住愤怒的心,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撕心裂肺的骂道:“你这个白眼狼,不孝子!信不信老娘明天就去衙门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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