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鞋子都没穿,便跟着二狗子来到了二老太太家。
再次见到二老太太时,她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她摸着我的脸,那一双凹陷的眼眶着实有些恐怖。
二老太太没有亲人,她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要说朋友,可能也只有我爷爷会初一十五给她送点儿东西,但,自从十三年前爷爷失踪,我们家和二老太太家便再也没了往来。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爸,我爸说,像我这种出生就克死娘亲的,没有资格去看村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毕竟我是扫把星,村子里又是一些老人,万一我去看了,他们出了点什么事,我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乌鸦依旧在二老太太家的房顶上站成一排,似随时都在迎接二老太太的死亡一般。
我让二狗子抬来了一口棺材,并在棺内加盖了一层寿被,我见二老太太快不行了,连忙让二狗子将我准备的寿衣给二老太太盖上。
在我们村子里,丧葬的规矩很多,但像二老太太这种无儿无女无亲人的,死后大多就是随便找个地方给她埋了,甚至有的连棺材都没有。
其实我和二老太太的交情不太深,唯一的交情,也便是我那个失踪了十三年的爷爷,看在爷爷的份上,我将代表儿子的寿被裹在了二老太太的身上,而那代表女儿的寿衣,则裹在了寿被里面。
五叔留下的书很多,再加上我自小便睡在了五叔家,村子里面的棺材铺也就只有五叔一家,耳濡目染之下,我自然而然便会了许多。
二老太太那雾蒙蒙的眼睛显得格外无神,她抓着我的手,大口的喘粗气,我摸了摸二老太太的额头:“人死后,总是要落叶归根的,二老太太,您可还有亲戚?”
二老太太没有回答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那一双眼睛从浑浊变得清澈了起来,我看了二狗子一眼,我们其实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突然,二老太太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瞪大了双眼,低声说道:“找到那个女人的坟,找到那个女人的坟,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活命,解契,解契……”
二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