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燕漓没点真本事,能让丁灿帮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跑前跑后?这说明什么?说明燕漓是铸剑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即使是丁灿这种级别的铸剑大师,都要放下身段礼遇的!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就生出你们这样一窝废物,这么好的苗子埋没了不说,竟然被一顿毒打赶出家门去……”
韩志终于明白了,原来韩铁衣看中的不光是燕漓的血脉,还有他铸剑方面的天赋。如果后辈中有这么一个铸剑大师,那日后在剑川城……呸呸,想什么日后?难道我的淋儿白死了?
血脉,并不代表亲疏。韩志就是明证。同样是孙子,韩淋就是千好万好,哪怕小肚鸡肠,哪怕阴险狠毒,哪怕恶贯满盈;燕漓嘛,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韩志诺诺道:“可是……王家背后是天锋观……”
“猪脑子啊!王家背后是天锋观,天锋观却不是王家开的!你以为余清越是什么人?那是仙尘鹤影,是剑川第一炼丹师。就算是天锋观,也要隔三差五求他炼丹。为了区区一个王家,天锋观不可能开罪余清越。
“何况,你当丁灿是摆设,铸禅寺的和尚都是瞎子?能让丁灿如此重视的少年铸剑师,三天!”韩铁衣兴致勃勃的伸出三根手指,在韩志面前左晃右晃,“最多三天,铸禅寺就会发出《辨机帖》!等燕漓这小子在铸禅寺里溜达一圈,嘿嘿……”
韩志这回听明白了。如果燕漓得到《辨机帖》,又跟铸禅寺的诸位禅师论禅愉快,立刻就身价不同。就算没有余清越这棵大树,天锋观也不会为了王家大打出手。
韩志还是不死心,支吾问道:“那……铁衣坊……怎么办?那可用的是您老人家的名头……”
“怎么办?凉拌!”韩铁衣胡子吹得老高,“重孙赢过太爷,说到哪去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于老夫面上大有光彩。牌匾什么的,砸就砸了,换成别的名号也算是避老夫的名讳……嗯,对,正是这般道理!你听着,把铁衣坊的房契、地契、人契、现款、兵刃、铸材,仔细整理成册,给燕漓送去,现在就办。”
韩志这次目瞪口呆了,心说:我的老爹诶,您老人家真豁得出去啊!那小杂种打你的脸,你还倒贴送钱?对亲儿子我,您都没这么大方过。
不得已,他也只能答应,最后道:“那……依您看,王家那边……”
“王家!”韩铁衣又是双眼一瞪,“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你给我老实交代,风火锻的那个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
韩志吓得全身一抖,连忙道:“不是,绝对不是!儿子就算要报复,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平白招人疑窦。定椿媳妇当天跟他吵了一架,然后回了娘家,也许是王家……”
他当然没敢说所谓的吵架,就是王氏破口大骂,韩定椿老实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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