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荒草,废墟,掩映着苍老的身影。
余清越平日里正气凛然,豪情万丈,虽是须发如银,却没人觉得他老。而在不知名的废墟之中,他的步伐开始蹒跚,腰背开始伛偻,让人真正觉得……这位纵横江湖超过一甲子的仙尘鹤影,老了。
他边前行,边叹气,耳听着雨打纸伞的闷响,口中沉沉吟道:
“衰雨乱草,断墙陋陌,入眼凄凉满目……”
口中凄婉之词,余音未尽,就听前方小丘后面,响起另一个苍老而沉雄的声音:
“何人曾忆,若市门庭,当年雕梁画柱……山河梦断,故人已邈,道是黄泉终途……”
余清越的步伐越发沉重,脊背却重新挺了起来,纸伞下的白眉,横生英姿,跨步吟道:
“烽烟沉寂,英雄作古,谁埋长铗入土?”
他转过小丘,遥遥望见前方全身披甲的挺立背影,以及那背影头盔下露出的雪白长发。
披甲老翁身形笔直,昂首挺胸,虽是一个背影,仍能望见当年勃勃英姿。只听他昂声念道:
“皓首白发顾青冢。”
“唯留剑心一如初。”
余清越站定在披甲老翁身后。
“久违了,俸笔余清越。”
披甲老翁赫然转身,铁盔之下露出古铜色的面孔,以及一对垂过脸颊的银白寿眉。
余清越放下油纸伞,漫天细雨俱被挡在先天罡气之外,沉声开口道:
“久违了,侍剑韩铁衣。”
——……——
两大先天高手的废墟相会,“奉笔”与“侍剑”的诡异称呼,即将掀开的故事疑云,都与现在的燕漓无关。
燕漓正在练武。
他占据了铸禅寺中一间独立的练功房,耳听着门外屋檐下零落的细雨声声,心思空灵若明镜,拳掌飘忽如御风。
行招走势之间,天地灵气隐隐波动,在练功房附近形成道道灵气波纹,落入修行人的法眼之中,仿佛是一页绚丽的图画。
天地灵气混合着初秋细雨的清新,随着燕漓的吐纳被导入体内,更随着一招一式走遍四肢百骸、全身经络,让整个身体在舞动中经历无声的蜕变。
仙鹤汲云,白鹤亮翅,丹鹤唳日……神鹤擒龙。十二式云鹤掌循环往复,不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