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小的是蠢货,小的比猪还笨,求主公指点迷津!”
“滚回椅子上坐好,装也要装出个人模样。”
“是,是!”杜洪立刻爬起身,坐回椅子上,身躯笔直如松,双手爽朗的放在膝头,做出一副豪侠派头。脸上更是冷峻得不露一丝表情,剑眉高挑,虎目凛凛声威。
不得不说,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能一秒内就装出如此模样,杜洪也算人才了。这样的“歪才”,能派上许多用场!
“嗯,你也就这身皮囊还像点模样。”燕漓点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是是!小的恭听主公教诲!”杜洪的语气猥琐滑腻,就像一条鼻涕虫,身上的坐姿、神情却是半点不变,仿佛说话的与坐着的完全是两个人。
他十几年的功架pose真没白练!
燕漓淡然讲述道:“邹通的舵主位置岌岌可危,关键时刻,韩家释出善意,横江帮得到大江航道的契机。邹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可惜,在与韩家的第一次联合行动,也就是剿杀王家那次,他的小气便发作了,使得我与韩希陷入危境,合作顿现裂痕。你说,韩家会如何想?”
“呃……邹通靠不住。”杜洪答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他当然能想明白。
“于是,就有了斗剑以来的事情,这些你都非常清楚。双方的裂痕不但没有弥合,反而日益加深。如果最终韩家反目,大江航道,就如同煮熟的鸭子飞了,邹通会怎么样?”
杜洪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全帮上下都不会饶过他!”
“那他要怎样保命,继而保住舵主之位?”
“呃……怎么办?”杜洪呆道。
“替罪羊。”燕漓道出冷冰冰的答案,“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啊!”杜洪恍然。这个答案他确实不陌生。作为一个纨绔少侠,类似伎俩他用过很多次。不过,每次都是小事,诸如贪墨款项被发觉、玩忽职守被抓包、跟千金小姐约会被捉奸之类的。攸关整个横江帮的大事,他还是头一次经历!
片刻恍然之后,他马上又低沉下去:“为什么是我……”
“蠢问题。”燕漓佯装不耐道,“关乎横江帮的未来,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替罪羊,也要有足够的分量。他必须有足够的地位,又有足够的机会得罪韩家。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足够蠢……
“你是帮主的亲外甥,地位刚刚好;开罪韩家的机会,他帮你制造了,且铁证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