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金色佛光,缓缓抬起手掌,却后发先至的拈住姚成严剑锋。
这一动,犹如佛祖拈花微笑,不带丝毫烟火气,自成一派玄奥。
在武学境界上,广觉竟比姚成严更胜一筹!
姚成严抽剑两次,都无法逃出广觉钳制,不由又羞又怒,正要再运道门绝学时,广觉开口了。
“阿弥陀佛。”广觉高诵佛号道,“姚观主,你要处置殇武王后裔,老衲不拦你。但你必须证明:乌云中的四海龙兵,不会以此借口开战!”
姚成严闻言,气势顿挫——盛怒之下,他竟然忘了头顶的杀星!
“不错。”陈秋声也森然道,“你道门要耍威风,那没问题,反正你们也胡作非为上千年了!但四海龙兵就在头上,引发战争的责任,你承担不起!”
“哼!当年围杀殇武王,龙族也未曾过问,今日不过杀几个没灵根的后裔,怎会引发事端?”姚成严强辩道。其实,他也有些心虚——头上那尾青龙发起飙来,是否会引发全面战争尚未可知,但他姚成严绝对十死无生。
就像龙族未必冒着开罪道门的危险,去给殇武王出头;他也不指望道门会担着与龙族开战的危机,为他姚成严讨公道!
“阿弥陀佛,今时不同往日。”广觉撤手道,“当年围杀殇武王,四海龙族远在海外,鞭长莫及。可姚观主莫要忘了,云宗外院的那位尊者,刚刚受了龙庭敕封,头上这匹龙兵,就该是他的扈从部曲。战与不战,只在龙君一念。老衲决不能以苍生为注,任由你试探!观主要动手,老衲只有奉陪!”
“大师所言极是。”陈秋声附和道,“你道门行事太过肆无忌惮。四海龙兵就在头顶,事关重大,老夫也绝不容你放肆!”
姚成严也想通了事情因果。此时对殇武王后裔动手,确实风险太大——当然,不是指道门的风险,而是他姚成严自己的风险。真龙发怒岂是笑谈?恐怕头顶那条巨龙一尾巴排下来,他姚副观主就要改行做肉饼。
唉,来日方长吧!
有四海龙兵在头顶徘徊,日后面对玉皇观,他也可以交代过去!
再说,明面上不动手,暗地里还不能动手?等英雄擂上人流散场,再派人追杀就是。
“哼——”姚成严理清思路,也不再坚持,发出一声冷哼,便化作一道清光向天锋观飞去。无论如何,他总是要向邢九瓖,以及远在西秦的玉皇观报告。
遥望遁光从视线中消失,广觉才合十道:“阿弥陀佛,多事之秋啊!”
“四海龙兵来的好快!”陈秋声也叹息道,“从那位尊者受封,到现在不过五日,就有扈从龙兵入中原。看来,龙庭也非常重视此事!难道《风雷六合剑阵》的传承,龙族也有心插上一手?”
“不无可能。”广觉点头道,“传闻四海龙族,常年与海中魔物交战,若能多一门大威力的剑阵,自是战力大增。”
“如此多事之秋,想必金灯佛也要赶回铸禅寺坐镇了吧?”陈秋声笑问道。
“唉,中元方过,奈落之天尚未稳定,局面艰难啊!”广觉无奈道,“不知大祭酒的伤势如何?可有好转?”
大祭酒,当然是剑竹苑之主,大祭酒展白阳。
“春竹先生想尽办法,还是无法恢复。”这次轮到陈秋声叹气,“白阳兄的性情,大师也是清楚的。惊闻仙尘鹤影辞世,他久久不语,长叹连声,心情越发郁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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