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靠近大漠,斜阳关的天气总是很好的。一年中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晴空万里,而这也直接造成了大漠周围那种干燥的环境。
但是苏晨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晴朗的天空总能让他的心情变的格外好。
此刻的他就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宽大的仿西域形式的落地窗保证了屋内有足够的阳光。苏晨就躺在这落地窗前,任那耀目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闭着眼睛,手中端着的是一杯冰镇过的葡萄酒。而他的对面正跪坐着一个淡妆丽人,手中轻拈慢挑的奏着一支琵琶。
“好。”苏晨听到悦耳处,低低的发出一声赞叹。紧接着坐起身子,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接着才接着道:“你这技艺虽称不上出类拔萃,但在这边陲之地,也算是一大享受了。”
“谢王爷夸奖。”那淡妆丽人起身行了一个礼道:“还是王爷懂的欣赏。”
“哦?”苏晨笑道:“听你的意思,这里的人多数都不懂的欣赏了?”
淡妆丽人缓缓的走过来,为苏晨再度斟上一杯酒,低头道:“来这里的人,哪里有几个谈的上懂的欣赏。”
“那岂不是对牛弹琴了。”苏晨爽朗的一笑起身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花容。”淡妆丽人低声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是么?”苏晨摇头轻笑道:“名字是好名字,不过显得太过风尘了。”
“奴家本就是一风尘女子。”花容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了。
“想不想脱籍?”苏晨半转身看着他道:“我只问一遍,认真回到我。”
那叫花容的女子,猛的抬头看了看苏晨,似是要从他的脸上编出这句话的真假。迎接她的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但那里面蕴含的真诚是她能看懂的。
“奴家自然愿意,如果是跟着王爷,花容做牛做马都愿意的。”她伏地泣道。
“好。”苏晨抬起头想了想道:“昔日白乐天有词曰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日后你就叫花荻吧。下去叫你的鸨母上来。”
“谢王爷。”那被改叫做花荻的女子一脸的惊喜。
“要谢的话,日后再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去。”苏晨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摆手道。
花荻千恩万谢的出去。
不多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鸨母冲了进来,“呦,给王爷道喜了。”
苏晨打心眼里讨厌这类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别说废话,多少钱?直接说。”
“呦,奴家这是哪里得罪王爷了?是不是花容这孩子伺候的不周啊?”鸨母一脸的谄笑上前道。
“你离我远一点。”苏晨皱起了眉毛,“本王再说一遍,多少钱?”
“这么看来王爷是讨厌奴家了。”鸨母自然都是一些察言观色十分擅长的角色,眼珠一转,已经知道苏晨此刻那不加掩饰的厌烦感是朝着自己来的,立刻委屈的道:“王爷啊,不是奴家说,你当我们愿意把这些个女孩子往火坑里推么?我也盼着她们能有一个好归宿啊。你说说,我这也不容易啊。”
“多少钱?你说一个数,我不还价就是了。”苏晨当然知道这是要坐地抬价的表示。当下直接说道。
“按说王爷在我们这春日阁的三天内,花销也不少了。”鸨母见苏晨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立刻换了脸色,讪讪道:“不过花容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还是个清官人。奴家也不多要,五千两银子。毕竟奴家这些年来在她身上的花销也不是小数。”
“早这样岂不痛快。”苏晨摸出一张银票,甩了过去道:“从现在开始,你便不叫花容了。随她去拿卖身契。我在这里等你。”
花荻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又是一个大礼道:“王爷的恩情,花荻永生永世不会忘记。”接着,随着那鸨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