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于城中的消息,勉强被压了下去。
或许,某些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胆敢出言质疑。
可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莫德西奇还是明白的。他频繁通过暗号,与城中的兰斯子爵联络,终于确认了纳奇尼王的近况。
只要安全,就好。
案上的文件堆叠成山,莫德西奇却没有处理的心情。他站起身来,在王帐中来回走动。门口的卫兵,皆是卡特罗曼的亲信。偶尔前来的文武官员,全部被他们应付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斯诺顿各路兵马高歌猛进,在广阔的平原上铺开了一张扇形的大网。西北战区七郡尽数陷落,除了苦苦撑持的塞维拉城之外,圣伊马斯河以北再无伊恩疆土。
公国危矣!教廷危矣!
而年青的大主教,却依旧高卧白塔之上,仅仅发布些抗议的檄文。对这种侵略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行走在城墙之上,诺恩斯主教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作为教廷的高阶神职人员,虽然他不能未卜先知,但这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却也并非空穴来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皱眉思索,目光扫过弩炮林立的城楼。火力凶猛的“光明弩炮”,混编了光明新军的守城部队,在战斗力和意志力上都不逊色于斯诺顿南征军。加之塞维拉也是大陆上有数的坚城堡垒,他有足够的信心,防住敌人的攻势。
直到,直到,战死在这里为止。
诺恩斯主教叹了口气,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活着回到圣城兰肯,再次目睹雄伟的白塔和歌蒂雅大教堂。纵使因涅迪尔亲口许诺,不久之后教廷就将大举反攻,可他一向不太信任这位新晋大主教。
夕阳西下,他举起双手,扶正镶嵌有乳白宝石的主教冠冕,然后理顺垂落到肩上的丝带,抚平光鲜的长袍。
重新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态,诺恩斯继续巡视城头防线。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能沮丧抑或忧虑,因为全城军民的目光,都在注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