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推开门,迷迷糊糊的问道。“几点了?”
“中午,一点左右吧。”阿莱格里随口答道。这段时间,他与这女子也算熟悉了,只是介于对方的身份,不愿深交而已。
“这么早。”贝芙丽嘟囔道,她仅仅穿着睡衣,露出大片大片赤裸的肌肤,脸上还能看出,浓妆洗去之后的痕迹。
阿莱格里笑笑,没有应声,只是回到房间,换上了老管事所送的旧衣裳。
黑色常服,大约有七成新,虽然布料和手工都很一般,但至少没有污垢和破损。
换好之后,他用木盘中剩下的冷水洗了洗手脸,然后站在窗前,以玻璃为镜,整理着自身的装束。
胡子有些长了,头发也很散乱,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余钱,去理发铺修剪。叠起换下的长袍,珍而重之的放在床头,这可是他与大陆之间,最后的牵绊了。
“喂,你干嘛去?”贝芙丽斜靠在门边,正用木梳梳理着深栗色的长发。
见她丰腴的身体,弯出一个夸张的曲线,阿莱格里移开目光,含混答道,“去找一个朋友。”
“女朋友?”贝芙丽吃吃笑道,“晚上你要是寂寞,直接敲我门啊,还找什么女朋友。”
“是男的。”阿莱格里抬脚欲走,有些受不了她的露骨。
“你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去?”女子瞟了他一眼,随手掷过来一物,笑道,“送给你了,不用谢我。”
阿莱格里接过一看,不由苦笑,那是一根女子用的发带。
酒馆的拐角处,有一面镜子。
铜罗盘酒馆,藏污纳垢,鱼龙混杂,自然也不苛求精美的装饰,而是要坚固牢靠,以免被醉酒的水手拆个底朝天。唯独这面镜子,玻璃镀银,洁净如新,让人惊叹于瑟兰岛的高超技艺。
比照着记忆中伊尔洛的发型,阿莱格里站在镜子前,将长发束起,用的正是那根女式发带。
与以往相比,镜中人的轮廓更加硬朗,密密麻麻的胡须,一直攀爬到脸颊上。如今的他,一点也不像是法师,反倒像一名落魄的游侠。
“走吧。”阿莱格里一招手,带着大狗向门外走去。沿着那天来此的路途,他穿过码头区,一直行到白城区的边界。
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遇到扎纳瓦,算是他运气好,这几天与人闲谈才知道,下三等公民若敢进入白城区,可是要被施以鞭刑的。如果多次触犯,甚至会被投入奥术监狱,关上十天半个月。
真是严苛的等级制度啊,阿莱格里想道,据他所知,乞丐与娼妓都在下三等之列,而法师与学者,则是毫无疑问的上等公民。
他站在街口,张望着道路的另一端,希望能发现那位中年法师的身影。白石建筑与青砖建筑遥相对峙。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可等待毫无结果,也有巡街法师骑马经过,但却不是那位好心的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