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鸣一伸手,如提溜一个小绵羊一般,就将这个太学博士之子拽到了面前。
看着此人又紧张恐惧,又委屈绝望的样子,陆鹤鸣微微颔首。
如果此人不是善于伪装、心机颇深之辈,那他刚刚之语,还真的可能不是乱说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就算喊冤,也没道理向自己一个死囚喊冤。
“说,怎么回事。”
秦弦生怕陆鹤鸣揍他,不敢隐瞒,更不敢耽搁,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道:“半月前,律学博士赵文送我请帖,邀我前去饮酒,我应邀而去,谁知我刚进房间,就被人从脖子后打了一棍子,然后我就晕了。”
“后来我被人喊醒,才发现赵文正趴在血泊中,身后插着一柄匕首……因那个房间被反锁,且只有我一人进入,再无其他人进出,所以长安县衙便认定是我杀人。”
他看着陆鹤鸣,见陆鹤鸣目光闪烁,生怕陆鹤鸣怀疑他说谎,他连忙道:“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何赵文会死,更不知道是谁杀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可是,可是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信我。”
“连父亲……都说没有我这个儿子,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一边说,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一次崩溃,嚎哭声响彻牢房。
“哭什么?有冤就鸣冤啊,在这里哭有用?”陆鹤鸣蹲下身来,淡淡道。
秦弦看着眼前魁梧的身影,不由道:“可我喊冤了,没用啊,没人信我啊。”
“那是你喊的方法不对。”
“什么?”
“你得拿出点能让人信服的东西再喊,空口喊冤,谁会信你?”
“可我哪有什么让人信服的东西?”
“那是你没遇到我。”
陆鹤鸣太高大了,蹲着都要俯视才能看清秦弦的脸,这让他干脆直接席地而坐,懒洋洋的抬着头,才能与蹲着的陆鹤鸣视线齐平。
“你……你能帮我?”或是陆鹤鸣真的没有暴揍他,让秦弦竟生出了那么一丝侥幸。
可话刚说出,他就摇了头:“我真是失了智了,你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帮到我?而且那是连最擅长查案的县衙都找不到什么证据,你一个武将,又能做什么?”
“谁说武将就不能查案了?”
陆鹤鸣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