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欲取天下而宰制之,有圣人,反三维,起在位,度不十数传,复有口口口口之等夷,狡焉思裂维而盗神器,如口所为,彼固狃以为故常,无足难也。而天下亦恬不知所怪,天地之气相干凌矣,亦或赢槁不能为人救。
圣人坚揽定趾以救天地之祸,非大反孤秦、陋宋之为不得延,固以天下为神器,毋凝滞而尽私之。
故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人,何以聚人曰财」,非与于贞观之道者,亦安足以穷其辞哉!天地之产,聪明材勇,物力丰犀,势足资中区而给其卫。
圣人官府之,公天下而私存,因天下用而用天下。故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王者无私以一人治天下」,此之谓也。今欲宰制之,莫若分兵民而专其治,散列藩辅而制其用。今之自县以上,三进而及市政使司,凡以治民者,自秦而下不能易也。
县隶府,府隶司,司受命於天子,足以呼响,无关格之疢矣。府治其属,既不能专,其有事,旁挠於同、判、推官,而巡守兵备安坐其上以扼郡邑之呼吸,则分司之建可革也。山东府六而分司者十六,山西府五而分司者十三,陕西府八而分司者二十四,四川府九而分司者十七,或倍之,或参倍之。其佐倅遇府设焉,或稍浮於府,未有一道而兼制数府者也。
所以束湿缠系於知府者,可谓急矣。而一郡数邑,不得以制其短长之命,旦夕不测,其民视牧长,如逸兔之於惊麚也。况其为天子守疆圉,取必而与城共命乎!
魏尚之於云中,李广之於陇西,以一郡捍匈奴之名王者,事权重而战守专也。故革分司,重府权,尽治其郡,设推官以赞其吏治,立武监以简其兵赋,兵赋所讲,受成於府,有所徵发,府受台计而遣之。
刑名、钱馕、驿置、屯田、水利,奏最於两司足矣。夫挠郡权而临其上者,不过治府绪之余,而形隔势碍,推委以积其坏,是庞睫儋耳,无益於视听而益损其官也。
自郡上之,为民之治者受於司,为兵之治者请仍巡抚使之任,而去其京衔,定其镇地,制其厄塞,重其威令,佥其劲锐,闲其文武,假其利资。七者具修以置藩辅,各战其境,互战其边,行之百年,以意消息,中国可反汉,唐之疆,而绝孤秦、陋宋之丰祸也。
中区之地,四斁用文,河山用武,沙衍耐骑,箐峒耐步,江海耐舟,麦食耐勇,稻食耐智,杂食耐劳,广土坟争,崟崎壁守,卤国给鹾,泽国给积,涝乡给鱼,赭山给铸,林阜给荈,边徼互马,殷道课关;其它连锡、丝枲、筋鳔、皮革、蒲条、硝黄、翎毛、杉柟、冈桐、栟榈、漆林、苎絮之所产者,可相输而各奏其利。
大司农不登之书,非中监渔采,则豪猾墨吏兼并闾右之所攘也,一切取足,其瘠疲不耐给者,百之四五。故曰利资可假,劲锐可佥,厄塞可制也。请置河北、山东为一使,江北、济南为一使,河南、荆北为一使,燕南、河东为一使,开陕、秦、陇为一使,荆南、江右为一使,江南、福、浙为一使,巴西、泸南为一使,南赣、岭海为一使,岭西、桂、象为一使,滇、黔、洱海为一使。
此十一区者,用武地六,用文地四,兼错犬牙率得险者,或十六七,或十三四。因舒蜿,随原隰,各固其圉,取材其产,搜其军实以听边关之不时。
畿辅为一使,左辅为一使,右辅为一使,大同为一使,延绥为一使,宁夏为一使,河西为一使。此七区者,战地十九,内地十一,大司农因漕委输,转十五司之粟米以灌注之。滑州襟带黄河,右腋太行,左腋钜野,临制河南之膺隔,一要区也,河北、山东行台治之。
其地起大名,北有广平、顺德,南有彰德、卫辉、封邱、延津、阳武、原武;东得东昌、济南,东传於海,得益都、临淄、泰安、博兴、寿光、昌乐、临朐、高苑,又东得登、莱,极于海;西得怀庆、潞安、泽、沁,扼太行,窥冀、晋,传於山。
洛阳据土中,左京、索,右潼关,三涂、岳鄙,神明之区也,河南、荆北行台治之。其地起河南,东北得汝州、开封、许、禹、郑之属邑,穷於荥泽,东南得南、汝,南得襄、郧、承德;西南得兴安、平利、石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