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人走了一会儿,穿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侧边有一条溪流横贯,沿着山势注入海中。溪水在入海处有一小块开阔地,堆积了一层大小各异的鹅卵石。靠着鹅卵石有一艘小船,随着海波微微起伏。
那人沿着溪流下来,跳上船,对二人做一个请的姿势,赵东海想也没想,跟着跳上船。倒是霍长天冷眼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笑道,“将军该不会以为我等会停留此处吧?”
霍长天嘿嘿一笑,低声道,“有点意思!”说着,也顺势上船。那人摇橹如飞,小船快速地从崇阿岛的北面离开。这一片繁星点点,有许多小岛,崇阿岛只是其中之一,因其天然的水港和风景为渔人海客所爱,才渐渐扬名,历经多年修筑,终于有些气候。相比而言,其他的岛屿便要荒僻许多。小船快速地在岛屿之间穿行,不多时,便到北端的一处岛屿,此岛比崇阿岛小不了多少,山势起伏,也有一湾静水,只是坠在群岛偏东的位置,未经开拓,显得有些荒凉。霍长天看得暗自心惊,乘着上岸之时,一跨之间,一个细小之物悄然从他袖中落向船舷下方阴影处的水里,落水无声,只有浅浅的一片涟漪被船舷的阴影遮挡,瞬间便没了踪迹。
那人带着二人从水湾上岸,沿着沙滩有一条践踏出来的小道,蜿蜒而上,渐渐穿行密林,这一路荒无人迹。直到那两山坳口,转过山来,眼前豁然开朗,两旁两丈有余的箭楼,口前似模似样几处岗哨。那人与那些喽啰颇为熟稔,边招呼着边带着两人往里进。
转过坳口,里面是一个环形的山谷,谷中屋舍俨然,层层叠叠,竟有百十来间,密密麻麻,四散而开,中央土石推平一个广场,广场后是一间似模似样的茅屋,半层重叠,前面支出一个门脸。广场上围着一群贼人,呼喝叫嚣,似乎极为欢愉。内里是两个正在比斗的汉子。左一个一头乱发,半张脸上覆着乌疤,右一个面容阴鸷,棱角分明,赤着胳膊,半身覆满了绷带,白晃晃一片。两人在那里角力,力量迸发之间,发出呼喝之声,因其围观众人的阵阵欢呼。那人带领两人凑到跟前,大声道,“两位山王,霍将军和赵堂主已经带到!”
听得他的声音,人群轰然而开,两人也分开双臂,丢了架势,向三人看来。见得两人跟随,青波大笑道,“原来是霍将军和赵堂主大驾光临,真是失迎了!”
霍长天冷着脸并不答话,一路跟随而来,他也有些震动,凛风营威震扬州,虽说主要精力放在云江之上,但这南东海也是不容置喙的卧榻之地。如今这伙贼人在此地占地开荒,造出此等声势,自己竟毫不知情,羞愧之余又有一丝庆幸。他眼含冷光,缓缓地扫视广场上的所有人,这一个个面目狰狞,放浪形骸,青不青,黑不黑,干的是烧杀抢掠,走的是刀口舔血,那一双双眼碧油油好似饿狼,恶狠狠仿佛罗刹。他心中冷笑,一股真气缓缓地提了上来。
赵东海站在后面欲言又止,眼中有疑惑,有愤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