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砍半湿的柴火一般,充满了沉默许久的艰涩与顽固。
退散的蓝光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倒卷而回收成一团墨蓝的液体,液体滚动两下,瞬间被拉扯成人形,人形只存在一瞬,下一刻便化作一柄墨蓝长刀,继续向着天机楼劈来。
与此同时,刀上有一个粗豪的声音传出,“乘人之危?这不都是跟你鹰门学的么!”那声音如同战鼓擂动,一声声铿锵有力,在众人耳边往复滚动,惊得场中众人大都露出戒惧之色。众人在心中暗暗称奇,毕竟此人声名不显,竟有如此修为,几乎盖过了场中绝大多数,与最顶尖的几人相较,也不遑多让。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嘶哑的声音冷喝着从楼中飞出,金色的刀芒迎着墨蓝的长刀顺风而涨,才飞出不过百步便有数丈长短,金光灿灿,仿佛金铁流霞,接住墨蓝长刀的劈砍,发出阵阵嗡鸣。
这一金一蓝两道刀芒在百探堂前抖开阵势鏖战起来,只听得快速交击的金铁之声,见得光华闪烁的寒光冷气,就是不见人影。刀芒洋洋洒洒,浩浩荡荡,散开的光芒笼罩数十丈,在半空中铺展开来,激射的刀气不时漏下些许,在殿前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打出一片片细密的坑洞,一时间砂石倶起,泥草乱飞。
蓝光来得迅捷,这一下兔起鹘落,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两道光华已在半空中斗在一处,自有那有见识的,识得那金色刀芒乃是鹰门大长老金眼天鹰沈飞云的佩刀金翎的特有刀气,就是不知这殷胡天是哪方高人,竟能与沈飞云斗个旗鼓相当!
那边争锋骤起却不管他,却说众人见得俞柏舟落落大方,虽有拖延之嫌,却算得上光明磊落,心中疑惑便浅了些。此时这位殷胡天打上门来一通谩骂,沈飞云却不做解释,只与他相斗,众人疑惑便又升了起来。
俞柏舟环视当场,拱手笑道,“此人便是昔日纵横冀北的天刀血狼,当年他在冀北为恶,被我师兄遇上,曾有千里追杀之仇,此番想来听闻我鹰门之事,特来落井下石。诸位勿虑,此人当不是我师兄的对手。我鹰门自立派以来,承太宗陛下之命监察天下,向来秉公执正,光明磊落,诸位以理相据,我等自以理相待,若这般凭空捏造,污人清白的小人,自要让他试试我鹰刀利否!”
他这番话连消带打,明里解释殷胡天来历,暗地却是敲打众人。殷胡天销声匿迹三十余年,此番出现怕不仅仅是算账那么简单,背后站着谁?有什么目的?俞柏舟心念急转,不由得暗叹,大势之下,纵然武功盖世也未必能力挽狂澜。
谢灵璇风度翩翩,却是面不改色,依旧笑意盈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朗声笑道,“俞兄言之有理,沈兄武功盖世,自然不惧宵小。不过此人匿迹三十余载,此番突然出现刀指沈兄,沈兄自然不惧,只是一番大战,天机楼却难免损伤,此处乃龙庭重地,前番有泄露之嫌,此次有侵扰之危,看来此处倒是有些不适合贮藏龙庭密要啊!俞兄觉得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