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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当时以为你已葬身火海,便也断了这个念头。不料你竟能大难不死!”
罗禹道:“天石宫与你非亲非故,阁下这般落力卖命,恐怕其中也得了不少好处!”他体内真气并无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清露静气散的影响,奈何身上断裂的经脉淤塞难畅,比玉茗仙子尚远有不如。
金光圣母傲然道:“这是自然,左天尊岂能视老身为一走卒,为天石宫白白效力?”
玉茗仙子凄然道:“干娘,难不成您就为了天石宫许给您的这点好处,就狠心将女儿出卖?”
金光圣母再是厚颜,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心中微觉愧疚,口气软了软道:“老身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你一日不说出瑶邪天府,那些正魔两道的人物寻不着妖狐,就必定会千方百计打你的主意。百花园浩劫不正是由此而起么?那妖狐害你沦落到如此境地,你还苦苦维护她作甚?”
玉茗仙子道:“正是因为黎姐姐受人追杀,女儿才更不能说出瑶邪天府的所在。”
金光圣母道:“也好,大道理你都懂得,干娘不与你多说了。丫头,老身最后问你一句,在干娘和那妖狐之间,你到底帮谁?”
玉茗仙子泪光滢然道:“干娘往日待女儿恩重如山,纵要了女儿的性命也是使得。但要女儿出卖黎姐姐,却是万万不能。”
金光圣母怒道:“说来说去,干娘在你心目里的分量,终不及那个狐狸精,枉老身几百年来对你百般的疼爱呵护!”
玉茗仙子道:“干娘啊,女儿若不说,您老人家最多得不着天石宫许给的好处而已;可女儿说了,黎姐姐的一条性命便很可能没了,你教女儿于心何忍?”
金光圣母利令智昏,压根就听不进去,见不管自己怎样苦口婆心的劝说,玉茗仙子只是不从,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拍桌案道:“丫头,你不顾与干娘的数百年情分,难道也不管不顾自己情郎的性命了么?”
玉茗仙子大惊,颤声问道:“干娘,您老人家要做什么?”
金光圣母一言不发,起身走到罗禹身前,抬起右掌森然道:“你要再不肯说,干娘就先一掌结束了这小子的性命!”
罗禹重伤未愈,眼看着金光圣母的手掌悬在自己头顶,却无法抵抗,只能叫道:“茗妹,什么也不要告诉她!大丈夫死则死耳,绝不屈膝背义!”
金光圣母嘿然道:“好得很,老身成全了你,却看小丫头舍不舍得?”作势欲拍,手掌寸寸逼近,有意要给玉茗仙子反悔招供的机会。
罗禹看也不看她,向着玉茗仙子微微一笑道:“茗妹,愚兄就先走一步了。”虎目一闭,再不多言。
玉茗仙子高声叫道:“干娘,且慢!”
金光圣母一喜,以为她回心转意,住手道:“丫头,你终于肯说了?”
玉茗仙子轻轻摇头,徐徐道:“干娘,女儿与罗大哥两情相悦,生死相随。您若下手杀了他,女儿便立时自尽,追随罗大哥于地下。您非但得不着瑶邪天府的所在,更连您的干女儿也一并失去啦。”
金光圣母一呆,她自清楚玉茗仙子外柔内刚的秉性,当真说得到,做得到。失去一个干女儿也就罢了,可由此断了追索黎仙子的线索,不啻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一时犹疑不定,手掌凝固在半空中。
罗禹睁开双目望向玉茗仙子,虽没有说话,但玉茗仙子已感受到爱郎所有心意,又念及刚才一番情急下的表露,大失女儿家的矜持,晕红双颊,羞涩回眸,秀目中依旧闪动坚定的光芒。
忽然间,这充满杀机的厅内,竟悄悄洋溢起一团温馨风光。便在金光圣母的铁掌底下,两人视若无睹互通心曲,即使此时此刻两人共赴九泉,亦能携手共欢。
金光圣母颓然放下右掌,叹道:“罢了,丫头,老身现下也不迫你。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待心绪平复了一些,咱们再来说这件事。”
一挥手,吩咐两名弟子将玉茗仙子与罗禹押下,软禁了起来。
两人被关在了一间厢房里,外头只有一个男弟子看守。金光圣母自恃清露静气散效力可持续六个时辰之久,料定他们无力逃走。
厢房中家具摆设一应俱全,颇为舒适华丽,八仙桌上放着香茗糕点,两人低头沉思,却谁也没有心思去动上一动。
半晌,罗禹见玉茗仙子愁容满面,有意笑道:“茗妹,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又躲过了一劫,能多活上片刻,已是赚了。”
玉茗仙子闻言芳心酸楚,道:“罗大哥,这回小妹又把你害惨了。”
罗禹道:“这都是金光圣母搞的鬼,与茗妹你有什么关系?”
玉茗仙子黯然道:“小妹着实想不到,干娘她老人家怎会变得如此贪利忘义?”
罗禹道:“普天之下,有多少人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争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