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赶到隋阳山来打劫?况且这趟镖银的数目,原该不入这些魔道妖人的法眼才对。
他高声答道:“原来是太阴四煞!一直跟随我们的想必是阎九爷?”
那中年男子脚后跟一踢马肚子,从镖队里穿行而过,完全不把曹彬等人放在眼里,慢条斯理道:“不错,正是你九爷。曹兄,刚过完年没几天,兄弟们却一个个穷得叮当响,直找我要饭吃。
“兄弟左思右想,只好厚起脸来向你讨点银子使使。久闻威远镖局慷慨仁义,想来曹兄不会驳了这点面子吧?”
曹彬笑道:“敢情是阎九爷缺钱花。这个容易,在下立马奉上二百两纹银,权当与诸位交个朋友。”
那半老徐娘笑道:“曹彬,你打发叫化子么,区区二百两就想叫太阴四煞走路?”
曹彬不动声色,耐着性子道:“要按红娘子的意思,又该当如何?”
那铁塔似的壮汉洪声道:“什么该当不该当的?镖留下,人滚蛋,不就完事么!省得你熊五爷动手。”
马横火冒三丈,叫阵道:“熊五,不要满嘴放屁,你有种就过来跟马爷爷先过上几招!”
阎九阴恻恻道:“不必了。咱们是来劫镖的,可不是打擂台争哪个是天下第一。”
曹彬道:“奇怪了,曹某久闻太阴四煞威震塞北,是一等一的人物,怎么也会动上威远镖局区区十几车镖银的主意?”
熊五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子本来干的就是打家劫舍这一行,在哪儿打劫不都一样?废话少说,是你们识相一点,还是劳烦熊五爷送你们回姥姥家?”
曹彬正欲答话,忽然神色微动,转而高声道:“阎九爷,难得你照顾威远镖局的生意。曹某今日买你的金面,这笔镖银就送给诸位了!”
此言一出,莫说威远镖局众人,连太阴四煞也尽皆愕然,唯有曹夫人隐约明白其中文章,悄悄望了马车上的钱老夫子一眼,见他缩在一角,抱着曹衡嘴直打哆嗦。
“和生财”连连向曹彬作揖道:“曹大爷,这万万使不得呀,这十几车镖银可是我的命根子,绝不能送啊!”
马横不解道:“大师兄,这镖银留下了,咱们兄弟的脸今后往哪儿搁?”
曹彬一摆手,低声道:“和老板,和气生财嘛!”再以传音入秘道:“和老板放心,今晚掌灯前,在下保证阎九他们老老实实的,把这十几车镖银一分不少给你送还回来。如若不然,咱们威远镖局包赔你所有损失。”
这时阎九狐疑问道:“曹兄,你这话不是开玩笑的吧?”
曹彬道:“阎九爷,只要你不动手伤人,让开一条道,咱们这就留下镖银离去。”
红娘子凑到丈夫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当家的,曹彬这般爽快,莫非他已经知道─”
阎九摇头道:“不可能,那小子不敢耍我。”他一挥手,喝道:“让路!”身后部众齐刷刷往路边闪开一道缺口。
曹彬拱手道:“阎九爷,多谢了,咱们后会有期!”吩咐众人舍下镖银,鱼贯退出。片刻之间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熊五咕哝道:“他*,曹彬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屁也不放一个就把银子留下了?九哥,这事有点玄乎。”
红娘子问道:“当家的,会不会那镖车上装的东西已经给调包了?”
阎九一惊,道:“我查过车轮印子,应该不会。”
果然一名手下兴冲冲奔来说道:“九爷,全是通泰钱庄的现银,没错!”
那抽旱烟的老者蓦地一睁眼,说道:“他们都已退出山谷口,却在谷外的林子里停了下来。”
熊五奇怪道:“八哥,你的这双耳朵没听错吧?他们不赶紧回涟州报讯求援,停在谷外作甚?反过来打劫我们?哈哈哈……”
这老者姓汪,在太阴四煞中年纪最长,阎九虽为当家也得尊称他一声“八哥”。只是识趣的从不敢连名带姓的一块儿叫,免得被老爷子错听成“王八”,一怒赏上几个耳刮子。
汪八听熊五的口气意似不信,傲然道:“老夫的‘谛听神耳’岂会有错?你若不信,回头自去打探。”
红娘子抬头看看天色,道:“八哥的耳朵天下无双,也不必再去打探了。我看日上中天,他们该是在用饭吧!”
熊五呸道:“他*,丢了镖银还有心思吃饭,这些软蛋脸皮也够厚的。”
阎九道:“别管他,谅曹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咱们出谷。”一声令下,众人驾着镖车出了山谷,往隋阳府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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