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纤盈惊讶至极地叫道:“你不是又聋又哑么?”
“砰!”大门突然重重的关上,祠堂里又恢复了浓郁的幽暗。
“我聋,我哑?”老仆的脸庞浮现起刻骨铭心的凄楚与刻毒,森森道:“那全都是拜你的这位老祖宗所赐!今天,为了今天,我已等了整整一百年。哈哈,一百年!一百年前我有不输给你的美貌,可是现在你看看我,我成了什么样子?你们说,我该不该杀了她报仇雪恨?”
说到后来,她似陷入了疯魔,旁若无人、纵声大笑,最后竟是嘶声哭嚎。
“我不管!”花纤盈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高声道:“这么做也太残忍了!”
“残忍?”老仆阴狠地扫了眼木太君孱弱颤抖的身影,冷冷道:“人都是残忍的,只有像你这般天真无知的小傻瓜,才会相信这世间有善良!”
“你这恶毒的疯婆子,快放了我老祖宗。不然本小姐就要叫人了!”花纤盈道。
“叫吧,把花千迭叫来也没用。”老仆晃动手中的青木罗天令,冷笑道:“你晓得这是什么吗?”
花纤盈一愣,旋即哼道:“我管它是什么,像这样的破铜牌本小姐随手就是一把!”
“破牌子?”老仆嘿然道:“这便是青木宫至高无上的执法神牌青木罗天令!就是你爷爷,见了它也得下跪磕头!”
“吹牛,”花纤盈道:“本小姐长这么大,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青木罗天令!”
“她没有骗你—”木太君微弱的嗓音断断续续地说道:“盈儿,离开这里。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和邓宫主都不要插手!”
老仆怒道:“谁叫你多嘴?你为什么还不死?”冲上前去一把揪起木太君的头发,将她的面庞高高仰起,对着自己的一双眼睛阴恻恻道:“你还想有谁能救你么?你那只右眼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叫你看,叫你看!”
在花纤盈的惊叫声中,她探出食指猛然扎入木太君的右眼,将一颗眼珠硬生生地抠了出来。木太君“啊”地痛呼呻吟,向后跌倒。
血,喷射而出。
花纤盈怒不可遏,叱道:“老妖婆,本小姐杀了你!”掣出奼紫青烟刺向老仆背心。
老仆侧转身子,不屑道:“找死!”青木罗天令化作一束碧光朝花纤盈胸前点去。
花纤盈急忙变招招架,“叮”的脆响,奼紫青烟激飞上空,身前门户大开。
木太君从地上蓦地一跃而起,双手抱住老仆的腿叫道:“盈儿,快逃!”
老仆阴冷一笑,抬脚“喀喇”踏断木太君右臂,脱出左腿,青木罗天令便向她的头顶插落。
不料旁边掠过一溜金光,邓宣双手执起一柄三截金枪,点在青木罗天令上,将它撞到一边。
老仆一怔,道:“你也想插手老身的事?”
邓宣全神戒备,沉声答道:“我不是青木宫的人,你手里的罗天令也管不着邓某。”
花纤盈缓过一口气,掠身向大门冲去。她尽力收敛风声,却哪里瞒得过对方眼睛。
老仆森然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身形鬼魅般飘起,后发先至挡在了门前。花纤盈只觉眼前一晃,老仆枯干的右手握住青木罗天令就朝她的胸口劈去。
邓宣救援不及,拼命大喝道:“快躲!”亮出爆蜂弩一气连发,射向老仆的右手。
花纤盈收势不住,整个娇躯宛如投怀送抱迎向寒光闪闪的青木罗天令。她下意识地闭起双眼,用两手挡在胸前。忽感左手掌心里一热,在青木罗天令触及身躯的同时,那尊檀香木雕陡然迸射出刺目的白光。
“轰—”白光炸响,老仆的身躯被一股绝强的罡风激荡翻起,撞在背后的祠堂大门上。
花纤盈举起空空的左手,竟是毫发无伤,呆呆站在原地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砰砰砰—”滚雷般的轰鸣密雨一样响起,爆蜂弩接二连三在老仆的周身炸开。其中一支正炸断了她的右臂,那只握着青木罗天令的血手高高抛起,又轰地炸碎。
邓宣睚眦欲裂,愤声吼道:“混蛋—”扣动爆蜂弩将最后仅存的弩箭全部射出。
花纤盈绝处逢生,惊魂未定,乍然看到漫天血雾绚光中有一束碧芒向自己射来。她潜意识里生出反应,伸手一抓,竟是那枚沾满鲜血的青木罗天令。
老仆上下飞舞,用最后剩下的左袖卷扫爆蜂弩,身后一蓬乌蒙蒙箭光不断在袖风中爆炸,绽开朵朵炫目的光澜。
邓宣像也疯了,血红的眼睛闪烁着仇恨与悲恸,不顾一切地提起金枪,飞身扑向老仆,用尽全力嘶吼道:“我杀了你—”
然而还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本已奄奄一息匍匐在冰冷方砖上的木太君,血幽幽的空洞眼眶中突然亮起两簇奇异的碧芒,身形闪电般射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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