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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鉴笑说:“我把叶家给整废了,等叶家废了,要捞个人出来就容易了。你觉得如何?”
叶有鱼双手合十,说:“我对父亲有怨,对太太有恨,对兄姐有气,却还不到希望叶家家破人亡的地步,我再怎么着,也还是叶家的女儿,真要把叶家弄到灭门破家,我死之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了。我母亲也不容我如此。”
吴承鉴道:“若不是这样,那可难了,叶大林是打蛇随棍上的性格,我若真的只是向他要你们母女俩,他见状一定狮子大开口,那时候我可就要付出很大代价了,大到…大到远超你的这个人情。”
这些话,一句一句都是在打算盘的。
叶有鱼心里一阵黯然,口中说道:“我晓得。”
吴承鉴道:“但我想以你的性格,既然来见我,就一定有什么主意的,不会是需要我来帮你想办法的,对吧?”
叶有鱼又沉默了好一会,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下面的话,本不是她想说的,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有的。”
吴承鉴道:“说。”
叶有鱼道:“三哥哥…昊官,你纳了我做妾侍吧。”
这是今天晚上,吴承鉴第二次感到意外了,刚才这一席话说下来,他已觉得叶有鱼是个内心骄傲无比的人,在他的判断里头,叶有鱼应该是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性情,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宁可嫁给一个中产之家、甚至家境贫寒的男人做妻,也不愿意攀附富贵者去当人的妾侍才对。更何况她会陷入今时今日的困境,根源也都在于她母亲的侍妾身份上,她竟然还愿意重蹈覆辙?所以吴承鉴不免感到意外:难道自己竟然看错了对方?
“你…确定么?”
叶有鱼道:“如今昊官你声势正大,我阿爹这次对不起你们吴家,所以十分恐惧你的报复。昊官你若想不花太大的代价就把我捞出来,其实也容易,只要你开出几个我爹刚好能够接受的条件,最后再提出一个附加的条款,说是要纳我为妾,这样…这样一来,我爹多半会认为要么你是用这个事情来奚落他,要么就是今晚我以美色迷住了你,一来觉得我破烂了,就不会再重视我,二来觉得我是个添头,也不会漫天要价——如此我也就能轻松地离开叶家,而不需要动用吴家多大的力量了。”
吴承鉴觉得以叶大林的性格,的确十有八九会这么想,就道:“你觉得应该开什么条件。”
叶有鱼压低了声音,说了七八句话。
吴承鉴眉毛一挑,无比诧异:“你…叶家的底细,你竟然这么清楚!”
叶有鱼道:“我从小跟着我阿爹见多了宾客,有时候他跟人说些要紧的话也不避我,我又有心,颇能触类旁通,所以我对叶家的情况,只怕是比我的几个哥哥,都知道得多。”
吴承鉴笑道:“知道这么多是一回事,可你也真是够狠啊,这几个条件提出来,叶大林得掉层皮。”
叶有鱼道:“苍天之下,没有又便宜又好的事情。叶家对不起吴家,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不这样子的话,昊官你对叶家的这口气,也很难吐出来吧?事情不能了结,吴叶两家的怨憎摩擦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