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软如泥,可心思却依旧灵动得很,一甩手,挣脱开旁人的护持,对着苏定方便是一躬,满脸子兴奋之色地谢了一句道。
“嗯,好,像先帝的种,说罢,你打算拜何人为师?”
苏定方见李显不单韧性十足,灵性也是绝佳,心中爱才之意大起,捋了捋胸前的长须,赞许地夸耀道。
嘿嘿,成了!眼瞅着一番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李显心里头跟吃了蜜一般爽,嘴一张,刚想着将李伯瑶的名讳道将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这便假作思索状地沉吟了一下道:“苏老将军明鉴,早前李太史只言小王之师在左骁卫,却不曾言明小王之师为何人,是故,小王实无法定夺,还请苏老将军行个方便。”
“唔,殿下欲老夫何为?”苏定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略带一丝疑惑地出言问了一句道。
“小王早前曾与父皇有约,只拜校尉一级之将军为师,今既蒙苏老将军恩准,可否让诸位将军演武一番,也好让小王有个定夺。”李显心中虽早有定数,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子热切地看着苏定方,言辞恳切地请求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苏定方这回倒是干脆得很,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道:“诸将听令,各演武艺,拿出尔等看家本事,莫教殿下看轻了去!”
“诺!”
苏定方乃是左骁卫主将,他既开了口,诸将自无不应之理,轰然应诺之后,纷纷散了开去,各自跃马横枪,就在场中演练了开来,但见使枪的纵马如飞,枪舞成了花;善射的则纵马奔驰,挽弓攒射;擅刀的则舞刀劈砍,刀光霍霍,杀气腾腾,直瞧得李显目不暇接,心中大呼畅快不已。
“殿下可看准了,哪位方是殿下中意之人?”苏定方并没有去看手下将士的操演,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李显的一举一动,待得见李显已看得入迷,苏定方不禁为之莞尔,微微地摇了摇头,捋了捋长须,语气和蔼地点了一句道。
看倒是看了,可却是看花了眼,李显痴迷之余,浑然忘了要去专门关注一下李伯瑶的神采,直到被苏定方一提点,方才醒过了神来,眼珠子四下转悠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李伯瑶的所在,只一看,眼睛登时就直了,不是激动,而是气恼——李伯瑶倒是骑在了马上,也纵马来回奔驰着,可李显看来看去,愣是没见这厮挥动一下长枪,那副悠闲的样子简直就是在滥竽充数。
我勒个去的,李老儿推荐的就是这么个人物,整一个南郭先生不是?不管了,先找老苏头探探口风再说!李显暗自咒骂了几句,而后侧身仰头看着苏定方道:“苏老将军,那位持枪拖地者是何许人也?”
“嗯?”苏定方顺着李显的手指望了过去,一见李伯瑶在那儿瞎转悠,不由地便笑了起来道:“殿下倒是好眼光,昆宗(李伯瑶的字)乃是卫公之孙,一身所学着实非凡,可惜啊,李家有家规,不得介入天家中事,殿下若是选了昆宗,怕是要失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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