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兄了。”李显微笑着还了个礼,而后也没再多废话,从容地行进了房中,缓步走到榻前,躬身行了个礼道:“阎相可好些了么?小王来迟了,还请多多担待则个。”
“唔,唔……”
阎立本依旧背身躺着,丝毫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也没搭理李显的问安,只是从喉咙间咕囔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响。
“好叫阎相得知,太子哥哥谥号‘孝敬皇帝’,尊荣无双,而今头七已过,诸般后续事宜也在操办之中,征调十州民夫的诏书已下,陵寝选址也已是定好了,便是在景山之巅。”对于阎立本的生硬态度,李显并无丝毫的介意表示,只是以不紧不慢的语调,如拉家常,又似汇报一般地陈述着太子后事的各项事宜。
“嗯。”
听着李显的陈述,阎立本的背影微微地颤动了起来,虽未就此多说些甚子,可显见内心里一准是波澜起伏个不停。
“阎相可是还记挂着七日前那桩心事么?”
李显静静地等了好一阵子,见阎立本还是不肯回转过身来,这便眉头微微一扬,就此拿出了杀手锏。
“嗯?”
李显的话音一落,阎立本的身子便是一震,猛地转过了身来,一双老眼里满是精芒,如利剑般扫向了李显,脸皮子抽搐个不停,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那样子哪还有半点病人的模样,简直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无二。
“爷爷,您……”
恭候在侧的阎知微见阎立本神情不对,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赶忙冲上前去,伸手搀扶住了阎立本那单薄的身子。
“出去,都出去!”
阎立本一伸手,猛然推开了阎知微的搀扶,双目迥然地死盯着李显不放,口中毫不客气地喝斥了起来。
“爷爷……”
阎知微措不及防之下,竟被阎立本推得一个趔趄,险些一屁股坐到在地,这一见阎立本如此发作,不由地便懵了神,迟疑着唤了一声。
“退下!”
阎立本连正眼都没看其孙一眼,腰板一挺,竟就此坐直了起来,大喘了一口气,挥着手,毫不客气地喝斥着。
“是,孙儿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