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出甚事了?”
这一见李显脸色不对,二位老将心里头登时便起了微澜,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由着契苾何力率先开了口。
“嗯,河州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李显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住了心中的焦躁,语调略显沉重地回道。
“嘶……”
“嗯?殿下此言何意?”
一听李显这话说得蹊跷,高偘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而契苾何力则是狐疑地追问了一句道。
“孤刚得到线报,一支吐蕃骑兵已悄然掩杀至离河州不到二十里之地,河州能否守住尚在两可之间,若是不能,战局恐将多变矣!”
面对着二位老将的疑惑,李显并无过多的隐瞒,直接将所得之消息道了出来。
“怎会如此,这吐蕃军是如何来的?从鄯州至河州一路数百里,沿途设有烽火台数十,怎会一无所察,这如何可能?”
河州乃是高偘的辖区,这一听吐蕃军已杀至河州,登时便急红了眼,满脸子难以置信状地望着李显,一迭声地发问道。
如何可能?李显也希望此事不可能,可惜愿望终归是愿望,事实却是无比之残酷——河州撒拉部暗自投靠了吐蕃,起兵反唐,假扮商队,以诱骗之方式,将沿途之烽火台尽皆拿下,配合吐蕃骑军奇袭河州治所枹罕县,若非一名“鸣镝”暗桩拼死送出情报,只怕河州已失而众人尽皆蒙在鼓里。
“高将军有所不知,孤已得知确切消息,撒拉部已叛,沿途所有烽火台尽皆被其破坏,而今河州姚刺史处也该得到消息了,或许能守住城池也说不定。”
“鸣镝”一事乃是高度机密,李显自是不好将之摆到台面上来说,也就只能是含糊地带了过去,但却并未隐瞒目下的真实情形,虽不曾明说,可言语中却明白无误地表明李显对河州的前景并不看好——河州刺史姚望舒本是前太子李弘的心腹之一,本是监察御史,前番李显屯兵于于阗之际,此人曾上本给了李显一刀子,后曾升到了礼部侍郎之高位,待得李弘死后,被贬出京师,就任河州刺史一职,其人虽稍有文采,但却仅仅只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官罢了,于征战之道全然不懂,要想靠其守住河州,显然不太现实,至少李显是不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