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房间内,那张桌子上堆满了文件,余安安又拿起一份递过去,“副总,这是最后一份!”
蔓生接过,将手中的收起放到一边,“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
余安安确实感到累了,她伸了个懒腰问道,“副总,襄城商会的会晤已经结束了,尉总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蔓生垂眸正在过目文件,“这是当然。”
他是集团总经理,即便是远在襄城,公司内部事宜也是每天透过方以真传递过来逐一处理。眼下会晤圆满落幕,他必定要回去海城,不能长期逗留。
余安安双手托腮,点头又是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文件翻页着,蔓生不禁笑说,“你是怕任翔也跟着一起回去?”
“才不是……”余安安凝眸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来了襄城后,发生了好多事情!副总,我觉得襄城这里风水不大好!”
“项目不是进展很顺利?”
“项目虽然顺利,但是您看,之前您和何小姐一起被顾家二公子给绑架了,还被关在康复院里那么多天……”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后期又经历了是是非非,又是一场风雨交加,直到今天为止,余安安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昨天去剪裁,这么吉利的日子,居然窄道的绳索会突然断链!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附近有直升机,马上就飞过来救人,不然真是不敢想!”
蔓生回想起抵达襄城后所遭遇的一切,果真是历经波折,但不管如何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大概是我们之前去庙里有拜佛,所以是菩萨保佑。”
“没准还真是!”余安安也是笑了。
只是此刻一提起顾淮北,蔓生轻声道,“他应该快被判刑了吧。”
“顾家那位二公子?他一定是逃脱不了的!”余安安回道,忽而有些担忧说,“不过。不知道尉总会不会被牵连……”
蔓生的视线立刻抬起追问,“怎么会牵连他?”
真要算起来,他们也是受害一方。
“这个……”
“你还不快点说!”蔓生凝声道。
余安安想着就算再瞒下去,也不可能瞒住,于是便告知道,“副总,您不知道,之前您还被关在康复院,找不到下落的时候,尉总去警署见了那位顾二少。当时情况很紧急,尉总他……”
“他做了什么?”蔓生真是心惊。
余安安蹙眉说,“他问警署申请,要了那把属于顾二少的枪。拿了真枪去探视,直接用枪威胁他,让他说出您的下落。如果他不说。就要开枪!然后这个事情,好像被顾二少给抓住了把柄,不知道是不是会告他恐吓……”
蔓生猛地将文件拍在桌上,在她被关押期间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一时间也给忘了……”余安安的确是忘记了,那段日子忙着陪着林蔓生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蔓生再是一思量,又是开口问,“警署申请的枪支,应该不会有子弹才对,如果是空枪,那就谈不上恐吓威胁!”
“问题就在于,尉总不知道从哪里准备了仿真子弹!”余安安此刻脱口而出,让蔓生整个人也是一闷。
……
“难道就没有人阻止?”蔓生凝声问,“探视房的外面应该有警员才对!”
“说是当时尉总希望能够不被打扰,所以金警官他们都在另外一间房间里。何小姐的父亲也在……”余安安急忙回道,“本来金警官是要冲出去阻止尉总,但是被何老先生拦住了!”
蔓生彻底明白了。
何父为什么会阻拦,只因为当时情景下,为了能够得知何佳期的下落,所以他宁可让尉容去拼死一搏!
但是这样一来,现在他岂不是真被牵连?
蔓生才得知当日的事,登时忧心不已。
“咚咚!”房间外,任翔端着下午茶敲门而入,“两位是不是该稍作休息了?”
蔓生一扭头,任翔被她的目光一盯,倒是一怔。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她询问,“任翔,顾家二少是不是要起诉他?”
任翔怔愣中走近。等到将下午茶的托盘放下,也收到了余安安的眼神示意:我已经全都坦白了!
任翔也是如实回道,“警方那边说,对方好像有这个意图。不过您不必担心,容少也有去拘留所探视,总会有一个结果。”
蔓生这么一听,也只能等待尉容归来。
……
很快,傍晚来临了。
一辆车子穿梭在襄城街头,宗泉不时望向后车座的尉容,却不知道他为何沉思。只是自午后离开商会大楼后就眉宇紧锁,宗泉询问他要去往哪里,可他只说:往前开。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车子漫无目的在襄城奔走,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只是行驶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眼看着天色都暗了下来,宗泉依旧没有等到尉容出声。
宗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容少,您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此刻即便是宗泉,也察觉出尉容的心神不宁。在宗泉的记忆之中,很少会发现容少这样不安的时刻。
透过前车镜,宗泉瞧见尉容沉默不语。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低声一句,“有些事,就算是神明,也一定算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连神明都不能得知?
宗泉不明了,他只得说,“容少,天色黑了,蔓生小姐还在等您。”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尉容立即吩咐,“回去!”
就在夕阳落尽夜幕上染的时候,尉容才带着宗泉赶回来。别墅一楼的厅里,蔓生正等待着他,听到通传声是他归来,她便起身来到厅门口。
亭子里的亭灯已经亮起光芒,一盏一盏照亮他归来的路。
尉容抬眸望去,就看见她站在门口,一道安静美好的身影。仿佛一切的顾虑忧愁,在见到她的刹那全都消散无形。
不等他走近,蔓生已经迎了上去,“顾淮北要起诉你是不是?你去拘留所见过他?现在是什么结果?”
尉容瞧见她一脸担忧,他抬起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心说,“蔓生,我们订婚吧。”
……
订婚?
蔓生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回不过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把你拐卖了一样!”尉容笑着问,又见她一脸愣愣发怔的呆萌模样,顿觉爱怜,“你不愿意?”
视线正对上他,是他的眼睛在亭灯下清澈见底,蔓生这才恢复了清醒。
“不是……”蔓生呢喃出声,“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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