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可能吗?阿尔。雷撒督克先生……”
平台之上,艾德里安摊开双顿地做出询问,唐忆淡淡地望着他,片刻之后,笑了起来。
“我觉得很平等啊,不是有可能,而是一直都是平等的……这世界上的一切生命。”
“哦?怎么说呢?”艾德里安感兴趣地问道。
“因为我们已经存在,上天很公平地给了我们同样的一次生命,纵然以不同的生活方式生存于世,但是所得到的意义恐怕并无二致,有的人生存一百年,恐怕任何意义都不具有,有的虫子只有一天的生命,但是它也是按照完美的自然规则在生存、死亡,至少我觉得,它们的生命所具有的意义,恐怕也并不比人类或主精灵肤浅,你说呢?”
“呵,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你这个人了。”艾德里安望着他一笑,“凡存在即合理,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嗯,差不多,你说生命并不合理,是建立于人类所裁定的生死标准之上,可是如果摒弃人类的定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自然的规则下运作,老虎有凶狠的牙齿,狼有利爪,这都是它们的求生方式,同样的,人获得了智慧,纵然破坏力大,但是无可置疑,智慧也是自然规则运作下的产物,不是吗?人利用智慧为武器杀死其他生命,同类相残,点起火把并且破坏自然,可是人类从未因为智慧而得到了比野蛮蒙昧时哪怕多一丁点的幸福。这就是生命间地平等了,任何生命恐怕都无法例外。”
“嗯,我想恐怕是这样,即便几万年后虫子用触须统治了世界,它们在得到幸福的同时必定也承受着同等的痛苦,这一点毋庸置疑。”艾德里安点头应和,唐忆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人何苦围着虫子说来说去呢,他跟虫子有深仇大恨不成?“但是我们现在是人类。摒弃那样大的意境来看,不平等终究还是存在的,不是吗?譬如说……我们烧掉了你的房子,你的心中莫非没有一丝半点的怨怼?”
“恐怕也是有一点的。”唐忆淡然一笑。“但是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你今天杀了人,必有一天你也会被人杀回来,你今天烧了人地房子。必有一天你的房子也会被人烧掉,无论是在这辈子还是在下辈子,这就是世界平衡的规则。而我现在就在等待还回来的那一天,而且我觉得大概不用等到下辈子那么久。你觉得呢?艾德里安。沃尔先生。”
微带挑衅地目光下,艾德里安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然,会有机会的。可是首先烧掉房子的是我。而你只能等待日后找回来。这不也是一种不平等吗?你难道不这样觉得?”
“嗯,的确。我也觉得对我未免有些不公平……”
“那么你觉得这样地不平等有可能改变吗?”
“只要你们的野心收敛一点,我想是有可能的。”
“呵呵,那不是正确的看法,阿尔,你也明白我们做出那样事情地理由了,不是吗?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我势必也只能做出同样的选择,表面上有很多的选择,但是对于一个特定地人来说,遇上事情地选择往往只有一种,无论重复多少次,都只有一种……我是说,在收敛野心之上,以更完美彻底地方式改变这种不平等。”
“我想那恐怕很难……”微微做出思考,唐忆答道,“古往今来,人们就是在这样的不平等下发展过来,抛弃这种不平等,势必抛弃赖以生存地智慧,而即便抛弃了智慧,也有身体的强壮程度来决定其不平等,即便抛弃身体,恐怕衡量灵魂强弱的方式也是有的。呵,这倒令我想起了一句话……”
“愿闻其详。”
“倘若我们一年四季都喋喋不休,而且喋喋不休的无不真实,那么真实的价值势必荡然无存。同样的,假如世上万物无不平等当然我无法想像那样的平等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平等必然也将丧失它的价值,总之,我觉得平等这样的东西大概是依附于不平等存在的,没有不平等,恐怕也就没有了平等……”
“嗯,我大概明白了一些……”艾德里安闭目沉思,片刻后睁开眼睛,“总之你是这样的人吧?当伤害到来,你将它作为一种既定事实予以接受,然后在世界的默认规则下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规则,然后将伤害予以返还,是这样吧?”
“每个人都是这样应对伤害,不是吗?”
“姑且一说,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