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癌症抗争了大半年,孟白珠的身体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癌细胞扩散,后期的化疗让孟白珠极其痛苦,食不下咽寝不能眠,身体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这一切都瞒着沈吟夏。
高二下学期的假期少,劳动节的三天假,沈吟夏回了一趟老家,那时候的母亲虽然身体虚弱了不少,可精神仍然矍铄。
考场外听到金老师告知她母亲病危,沈吟夏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金老师将她送到了医院,路上接到了外公的电话,那时她才知道,母亲和外公两人瞒了她很久,从更早的清明节,孟白珠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直到昨晚被送进了重症监护。
一路上,金老师似乎在安慰着她,可沈吟夏一个字都没听见,她紧紧地抓着安全带,整个人几乎如坠冰窟,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双手不停地颤抖。
孟白珠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沈吟夏最后一面。
沈吟夏赶到时,孟白珠才刚刚断气不久。她泣不成声。
医院里,沈吟夏见到了消失一年的沈骏,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小,没人料理后事,他还算是顾及一点情分,主动现身过来帮忙。
亲眼看到母亲的遗体从医院运回老家,装进冰棺,最后送入火葬场,沈吟夏眼泪几乎流干。
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公一夜之间苍老了太多,葬礼回来后便卧病在床。
忙前忙后的沈骏几乎脚不着地,为孟白珠守灵的那一晚,沈骏看向女儿,第一次露出忏悔的神色:“是我害了你们。”
沈吟夏望着母亲的遗像,她跪了很久,膝盖几乎没了知觉,听到这话也毫无反应。
“我现在手机、银行卡都用不了,在隔壁县城开了家烧烤店。”沈骏朝她说,“以后你的抚养费我来承担。”
沈吟夏心里对这个毫无责任感的父亲早已经没了感情,如今落到这个境地,说他是罪魁祸首也不为过。可她知道,高三的最后一年极为关键,外公为了承担孟白珠的化疗费用已负债累累,她不能再成为累赘。
这几天像在做梦一般不真实,所有宾客散去,房子里归为寂静,沈吟夏仍然不能接受母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六月底原本是沈吟夏的生日,往后的每个生日,都再没有母亲陪她一起过。
升入高三前的两个月,她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抬起头看向日历,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