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看见实验室里清点打理实验环境的身影。
对实验人员来说,同行出事故,自己要进行隐患排查写报告,实在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现在各种资源都足够紧张,各大实验组进行的项目都是区大会表决通过并交由科研技术部负责领导推进的重点项目,当场关停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态。
能够只是做三天的隐患排查和报告,连实验室机组都可以尽量不关停,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李俭也是跟过实验组的学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给实验员添麻烦,便只是沉默着充当看客。
这种场合可不敢擅自帮忙。每个实验室里头有什么东西算危险物品,什么东西该怎么处理,都是只有该实验室内人员会知道的事情——如果倒霉一点遇上“陈年”实验室,哪怕是正在其中工作的实验员,有时候都得懵逼。
更不用说像李俭这样只是在人类运动实验组中充当实验对象的路人,若是他随便找实验员搭话,问对方需不需要帮忙,怕是得被打出去。
有个笑话很能说明实验室在这方面的精神。
如果在实验室的角落里,看到一只装着大概三百毫升无色透明液体的烧杯,问了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没人知道这只烧杯是谁留下的,应该怎么做?
哪怕这玩意看起来像是水,扇闻像是水,密度像是水,比热容像是水(一般也来不及测这个,只要没人能说清楚是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放在什么地方,那就要连烧杯带内容物一起销毁。
可以试着不销毁,赌一把概率。看看是自己的运气足够好,能够触发“是水”事件,还是运气足够差,能够触发“?”事件。
李俭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如果真想帮忙,必须得找到自己的熟人。
实验员大多不熟。他是实验对象,实验员是实验员,这关系如果能熟起来,对人的社交天赋还是有一些要求的。
在生物中心中,李俭想找熟人,也只有三个选择。
张博学那边是肯定去不了了。老张被事故处理调查团抓了壮丁的时候就嘱咐李俭,在他下一次主动出现之前不要去找。
米立刀也不太行。米立刀虽说是个挺乐呵的中年学术大佬,和李俭关系也不错,但工作身份可是生物中心一大组的负责人,这时候肯定在主导隐患排查和写报告,自己去打扰,估计得被其他实验员用眼神分而食之——正面开打,打不过李俭。
很喜欢福尔摩斯的一句话。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之后,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李俭决定活用一下这句话:排除一切当前阶段不应该找的熟人之后,剩下的不管多难找到,那就应该找他。
蒙星霖确实没在忙,准确地说,当李俭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忙完了。
蒙星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小会议室中,李俭便推门进来,问他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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