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客栈里弥漫着一股烤鸡和烘焙豆子的气味,冒险者们推杯换盏,吟游诗人展示美妙的歌喉。人们闲聊的话题也从尖啸堡和血族变成了微光森林的某个遭到袭击的商队。他发现自己可以对抗忧郁和绝望的意志力在气味与声音的诱惑下忽然不堪一击,以至于又停留了半小时才离开。当尤利尔终于能够放心地踏上码头的木栈道时,他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非常滑稽。
你很慌张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慌张什么?该慌的是那些罪人才对,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制裁即将到来的话。真奇怪,难道我休息时会显得慌张吗?
别不承认。你觉得自己会将事情搞砸,对吗?你害怕违背对那女孩的诺言。你把教会的过失当成自己的责任。瞧你这样子,在布鲁姆诺特你也没这么焦躁过。我该把这表情记录下来。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千万不要。“我是很担心。”学徒承认了,“我觉得自己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了。在吸血鬼残害人类幼儿时,我却舒服地坐在椅子里吃晚餐。”那些混账东西将孩子们当做晚餐。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种差别没法不给他罪恶感。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尤利尔自己也清楚:“你知道吗?我本该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修道院里没有幼童,所有人都被送走,连人们拣剩下的孩子也不例外。在这方面,吸血鬼不挑食表世界没有吸血鬼,我才能活这么大。”
幸运也是一部分因素。否则你可能会因为疾病而丧命,用不着吸血鬼指环照例不说人话。
何必跟它计较?不过是枚戒指。尤利尔按捺住自己把索伦丢出去的冲动,因为这家伙会自己飞回来弹在他的脑门上。算了吧,我还要靠它指路。
今夜的天色比昨晚要明亮许多,恐怕是城堡内灯火辉煌的缘故罢。六指堡领主是伊斯本格洛尼翁爵士,近些天他忙于给自己的城堡进行修缮,还有他一个儿子的婚事。由于建在山上,六指堡地势颇高。城堡中耸立着六座突兀的尖塔,建筑风格也别出心裁。尖塔呈暗红色,以岩石和沙子为原料建成,线条笔直凌厉,塔壁的轮廓在夜色中清晰可辨。不知怎么的,尤利尔觉得它的外形竟有些眼熟。
河堤上长满芦苇,远望时犹如一条灰黄的狐狸长尾。北方的河流大概是不会结冰的,傍晚时分也充满生机。一只鸭子横穿鹬鸟的群落,在后者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前钻进水坝的阴影里。金雀河有一段靠近领主城堡,那里是贵族的猎场,由卫兵把守着阻止猎人的渔民进入。猎场以宏伟的堤坝作为分界,截留下急流中鱼类最丰富的一段水域。由于流水之庭与铁爪城海拔的落差,金雀河在这里显得格外暴躁。上游泡沫飞溅,声如滚雷下游安静下来的河水则碧波盈盈,柔顺地淌过泥沙河道。港口附近的水面轻轻打着涡旋。
据说领主之子的婚礼就将在河畔举行,以便新人们得到百姓的祝福。尤利尔对此抱有疑问,因为流水之庭的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