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冰凌钻石般闪烁,狰狞的尖刺仿佛丛生荆棘,呈放射冠状排布,构成一圈并不规则的闭环。阳光被折成斑斓七色,重叠的冰锥投下暗影。先前这里就没多少落脚的地方,眼下虽然宽阔了不少,但更加光滑,教人心惊肉跳。
多尔顿慢慢挪动脚步,不敢想象失足跌落的后果,也许我们会在冰矛上刺个对穿。不知道布列斯人会对塔顶的神秘作何反应。当巡游骑士赶来时,他们多半会发现塔堡被人戴上了一顶歪斜的王冠。不出意外的话,宫廷魔法师很快就会开始寻找铸就这项杰作的雕塑家,并赏给我们两条绞索。
『别碰我』指环挂在一根冰刺上,当他接近时,它出声警告。『站在那里没关系,但要是伸手,你的手指会被冻上。这是我主人的魔法,空境的神秘』
多尔顿没打算碰。“约克呢?”
“在你身后,靠右一点。”奥尔丁尼特说。他的手指牢牢扣在匕首上,比多尔顿更担心滑落。
暗夜精灵扭过头,瞧见一块形状怪异的坚冰。元素无法用眼睛看到,但寒冷迫使它们重聚在一起。这块冰比周围的荆棘颜色更深,质地也更通透,似乎有微弱的火焰凝固在其中。冷风让他四肢颤抖,想来凑近会更冷。碰触约克的下场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对暗夜精灵来说,这似乎没区别,一样不容易带走。
对他本人可不好说。西塔被冻在『冰雪王冠』里会发生什么?多尔顿不了解元素生命,也不了解索伦——起码不那么确定。尤利尔认为指环有分寸,但愿他是对的。
“抓紧时间。”奥尔丁尼特不耐烦地催促。骑兵的马蹄声逐渐接近,人们在塔底大呼小叫,被冰与火的灾难惊吓,将混乱传播开来。但多尔顿觉得他似乎不以为然。我总算明白布列斯人为什么讨厌回形针佣兵了。
多尔顿捡起一粒碎石,打在冰雕头上。它没有一点反应。“约克?你还活着吗?”不管是死是活,它肯定没法长腿跑起来了。
指环听见了,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当然活着!你以为我在冻青蛙么?白痴,快把他弄回去急救』
……
尤利尔没答应她。原本他的目的地确实是黑城,也就是莫尔图斯。几百年前,城市还叫这个名字。但现在它只存在于精灵的回忆和历史记载里。指环索伦没能找到的答案却从奥尔丁尼特口中得到了线索,至于那里是否就是梦中的城市,尤利尔只有去了才知道。
可他不打算立刻动身。
恶魔结社有能力照料自己的成员,不需要一个学徒帮忙。圣城没派人来逮他,说明暂时没人怀疑到他头上,而不意味着尤利尔可以无所顾忌。我必须小心谨慎,撇清与无名者的任何联系。他手中掌握的不只有自己的命运。
盖亚教会才是我的目标。尤利尔忘不了墓地里林立的无字碑。“我女儿早就病死了。”篝火镇的木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