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人,回形针佣兵团在斯克拉古克也声名显著,然而边境士兵只能看到他们是从布列斯的方向赶来的。更糟的是,斯克拉古克是中立国,不属于任何一个神秘支点,他们完全有理由不在乎高塔的信使,然后教尤利尔和他的同伴们在边关等上几个月。
穿越冬青峡谷虽然危险,但那是对商队和旅行者而言。森林种族总不可能有银歌圣骑士那种破格级别的战斗力。被自然精灵发现后,他们要么逃走,要么干脆遇到梅布尔女士那样的空境,想逃也逃不掉。前者只能让计划稍有波折,遭遇后者的概率不大,哪怕他们真的不走运,结局似乎也没差——我必须折回冬青峡谷,尤利尔心想,或者干脆终止这段旅程。只有先知和奥托才能确定他们会上哪儿去,我只需要前进。
路程几近结束,尤利尔没再坚持,与多尔顿换了班。他意识到誓约之卷的副作用已经超出了魔力不限供给带来的方便。忏悔录干预梦境,不断削薄他的意志力。再这样下去,早晚我会迷失在先民时期的莫尔图斯,然后被黑骑士逮个正着。这时候,学徒开始庆幸自己并非孤身上路了。
休息时,他敲敲指环,“索伦?”
符文轻微闪烁。
“来点睡前故事吧,伙计,我想我暂时还能保持清醒。”距离一星期的时限还很远。“上次你说到哪儿了?”
『白之预言』指环写道,『睡前故事?你怎么不找我吃奶呢』
连诗人沙特都有克莱娅女士倾听他的诉苦,可我只有索伦。尤利尔早知道它是不可能开出良方的。“我们正在深入圣瓦罗兰。”他低声说,“这是必经之路,我们绕不过去。”
『这时候想找我做心理建设了,学徒?一点适当的压力对你有好处』
“我得为每个人的性命负责,这是一点压力?”
『真高尚。还要告诉你几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他们拥有自由的意志,犯不着事事询问你的意见』
自由的意志。尤利尔想到莫尔图斯的所谓“自由人”,他们其实就是土匪,彼此之间毫无感情可言,唯利是图且罔顾生死,学徒与他们没有共情力。然而白之使不一样,他肩负着克洛伊塔的安危,是秩序的卫士。每次见到他,尤利尔都能感受到权柄带来的重量。使者脸上没有笑容、没有软弱、没有犹豫,他对力量的操纵如臂使指,对心态的把握从无偏斜。不管怎么样,学徒想象不到他的动摇,就算是在他们坦白恶魔力量存在的事实的时候也一样。
但那个梦却办到了。
你的导师也有自由的时刻,梦境这么告诉他,他情感充沛,神情自若,来去如风。没有任何东西约束他,哪怕道德和法律。那是真正的自由,单纯依靠比这片森林更原始的野蛮本能驱动,他能在旷野中肆意妄为。他的眼睛里燃烧放射着生命的热情,他的身体为自己的意志前进后退,他的怒火和高昂战意在四肢涌动……尤利尔闭上眼睛,回忆白之使和这个名字所牵起的所有印象,但无论怎么探寻,他只感到冷。
完全不对,他们几乎是两个人。圣堂的藏书室里包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