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很疼。
特别疼。
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的尖针刺进了血肉。
哦,不是像,事实就是这样。
尖锐细小的针头带着锋芒顺着毛孔刺进去,鲜血在第一时间染红了身体,肌肉开始痉挛,巨大的痛觉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爆发出来,变成了哀嚎与惨叫。
声音在张开嘴的瞬间就消失了。
密密麻麻的钢针刺穿了嘴唇,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决的粉碎了牙齿,刺穿了舌头,上颚,下颚,血从喉咙里面倒灌进去,恐惧在心里不断的炸开。
他想要开口,想要说话,想要眨眼。
但是做不到。
眼皮在勉强的眨动中触碰到了刺进童孔的钢针,不是一根,而是十多根,甚至数十根,血不停的流,下一刻,眼皮开始剧痛。
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
钢针不断的刺,触碰到了骨头,然后刺进了骨头里面,疯狂的旋转,粘稠的骨髓在最敏感的意识下变得似乎比鲜血还要炽热。
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办法说话,更没有办法挣扎。
手术只是一个开始。
但是他整个人已经彻底废掉了。
眼睛已经看不到了,耳朵也听不到声音,嘴巴同样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钢针覆盖了他的全身,不断旋转的震动撕扯着他全身的肌肉,血管,粉碎了他的骨头、
王圣宵还没有死亡,甚至连意识都始终都处在最清醒,最能够感受到疼痛的状态。
手术台上的永生药剂一点点的滴落着,强大的生命力不断滋养着他彻底破碎的躯体,始终让他在重创的过程里保持着生命的活力。
恐惧与绝望在不断的堆积,几乎要吓碎他自己的肝胆,王圣宵什么都做不了,连惨叫都做不到,他只能去熬,玩命的熬着,死死的扛着。
这不是一场酷刑。
每一分每一秒,这里都是炼狱。
真正的炼狱。
后悔什么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他躺在那里,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感受着剧烈的疼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感受着身躯在钢针的折磨之下逐渐变成了一滩烂肉。
一秒,一分,十分,一个小时。
脑海中那个念头从恍忽变得清晰,从清晰变得恍忽,然后再次清晰:“扛过去,必须扛过去。”
钢针还在工作。
仿佛每一秒都是永恒的手术几乎永无休止。
王圣宵的身体从无意识的抽搐变得安静下来,好像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又或者是对疼痛已经看开始麻木。
永生药剂依旧持续的滴落着。
一种粘稠的,冰凉的,但却能吸收所有光线却让人观察不到的液体开始顺着王圣宵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渗透进去。
本来已经有些麻木的王圣宵身体再一次开始抽搐。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无形的液体从伤口中渗透进来,很快在身体中完成了一个循环,这样的循环似乎也让那种液体感到了疲惫,于是在他体内很快的形成了一种半凝固状的东西。
类似于那种可以吃的血块。
可属于他自己的鲜血却全部被这种血块堵死在了里面。
比之前更疼的剧痛带着一种无法忍受的***在身体上不断的扩散,不断的增强。
密密麻麻的钢针稍微移动了几公分的位置,再次落下,因为移动了几公分的原因,这一刻每一根钢针落下,都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伤口,然后开始给他增加新的伤口。
撕心裂肺的疼。
撕心裂肺的痒。
但是王圣宵不能动,他甚至连喊都做不到,那种痒和疼完全是在体内不断的增强,忍这个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胸膛疯狂的起伏,带动着他体内的血液流速不断加快。
无数的钢针不停的落下,越来越多的无形液体从伤口渗透,把内部的鲜血堵住,然后近乎半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