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叹息一声，问道：


    “此曲很难？”


    “这首曲子，比徒儿以前所学的都要难。”海螺怯生生地道。


    “弹来听听。”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走向泮池，抬头看向天空。


    海螺道了一声是，来到了九弦琴旁边，缓缓坐下。玉臂微抬，动作轻柔而优雅。


    一夕之间长大的海螺，让陆州尚未习惯。


    或许是现在的海螺太过有自己的想法。


    如同父母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有了些许叛逆。


    琴声一起，如潮水四溢，冲向泮池的每一个角落，天武院的女弟子们，面带敬畏之意，静静聆听这优美的曲乐。


    芊芊玉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夜的精灵一般，独自在这夜色中舞动琴弦。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闲时立黄昏，琴声浮或沉。


    乐曲大概是唯一一种不需要他人懂得，便可以直达心灵的艺术。


    一曲弹罢。


    意犹未尽。


    泮池附近恭敬而立的弟子们的，恍然失神，怅然若失。


    琴声停止时，泮池上吹过微风，荡起涟漪，将众人从思绪中拉回。


    陆州听得频频点头。


    海螺也被自己这完美的弹奏所惊讶……在过去相当长的练习时间里，她都没能如此完整得演绎出来。师父一来，竟成功了？


    她有些讶异。


    迎着渐去的黄昏光线，看着自己的玉指，心中感慨。


    “师父……我……”海螺出声。


    “好。”陆州淡然问道，“你应该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海螺思前想后。


    回答道：“徒儿明白了。”


    她在之前学习朝圣曲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急躁的心情去学习，这样的态度又怎么可能练成朝圣曲呢？


    师父驾临，无疑将她的那种急躁心情压制的无踪无影。


    继而很轻易练成了朝圣曲。


    她本就精通音律，能学成朝圣曲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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