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取来了安神的草药酒,药力和酒精的力量让凡娜略有些烦躁的心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她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吹着风,看着远方大教堂的方向。
丹特·韦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每次回来住都会做噩梦,而且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作为一名审判官,这是不应有的软弱表现,凡娜嗓音低沉,她足足比自己的叔父高出一头还多,但在这位相依为命将自己养大的长辈面前,她总不介意表露出内心中的真实一面,我很苦恼。
跟海蒂谈过么?
她跟我推荐了四种脑外科手术和两种神经穿刺疗法,凡娜叹了口气,考虑到多年交情,我没动手。
是她的风格,她不怎么跟正常人打交道,丹特·韦恩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被那一晚的噩梦所困。
我也总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凡娜揉着眉心,或许真的跟这座大房子有关吧,只要回到这里,我就会梦到当时的情景或许我该考虑为这座房子再举行一次驱邪仪式,要不我总觉得这座建筑物里封存了当年那场灾难的阴影
丹特叔父思索了一下,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这次你的噩梦中还是有那场火灾么?
凡娜点点头:是的,到处都是大火,您背着我从火场中逃出来,我甚至清晰地记得我们从工厂的管道上逃离城区,附近有一座燃烧的建筑物正在大火中渐渐倒塌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自己的叔叔身上:您并不记得有这场火,对吧?
不只是我不记得,所有人都不记得,表情严肃的城邦执政官慢慢摇着头,我只记得毒气泄露的管道以及那些发了狂的邪教徒那一晚的当事人有很多,但似乎只有你见到了熊熊燃烧的火海。
凡娜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思考了不知多久,才突然轻声开口:除了‘火灾’这件事之外,我和您的记忆都是吻合的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但现在我很清楚,这一定是某种超凡力量在施加影响,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又晋升成为一名圣徒,这种影响仍未消散。
这说明要么这种影响的位格极高,以至于在你的灵魂中烙下了终生不灭的印记,要么就是影响的源头并未随着那次事件平息而消失,反而一直隐藏在城邦某处——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很遗憾,到现在也没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