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遇到了危险一样。
牛萌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最终只能把这种情绪归咎于师傅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听到李卫东的话,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崔大可啊,刚才我挪车的时候,发现崔大可正躲在卡车下,肯定是想偷粮食。”
崔大可一路上被牛萌狠狠收拾了好几顿。
走得慢了挨棍子,走得快了也挨棍子。
最后只能跟牛萌并肩而行,牛萌竟然说他右脚抬得比左脚高,冲他腿上狠狠的给了一棍子。
尼玛,黑灯瞎火的,你是黄鼠狼啊,能看得那么清?
崔大可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只是害怕挨打,不敢吭声。
这会看到崔山民也在旁边,他有了底气,硬着脖子说道:
“小司机,你不要胡说。
我是躲在卡车底下避雨,压根不是偷粮食。
再说了,你不是没从我身上发现粮食嘛!
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一向看不起我们老农民。
但是也不能因此诬陷我啊。”
崔大可的心机不可谓不毒。
寥寥几句话不但撇清了嫌疑,还把李卫东和牛萌推到了公社社员的对立面。
华夏上下五千年,农民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就连在这个最公平的年代也莫能例外。
这种不公平,必然会衍生出歧视。
无论你是否承认,这种歧视一直都存在。
这正是所谓的端起碗来吃饭,放下快子骂娘。
社员们闻言都皱皱眉头,没有证据就说社员偷东西,确实过分了。
他的叔叔崔山民,也趁机走到崔山河面前,说道:“书记,大可这些年虽然也干了一些湖涂事,但是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性并不坏,怎么可能会偷赈灾的粮食呢!那都是咱们全体社员的命根子啊!”
说完,他又走到牛萌面前:“小同志,你一定是误会了,但是你这种警惕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全体社员学习,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些话一时间竟然牛萌有些犹豫起来,她急着向师傅炫耀,确实没有证据。
李卫东差点在心中给这两叔侄鼓起掌来,既撇清了嫌疑,又给了对方台阶下。
不过,李卫东可没牛萌那么好忽悠,他伸手把牛萌拉到身后,看着崔山河:“崔会计,粮食丢没丢,咱们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好,还是李司机考虑周全。”崔大可没等崔会计吭声,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他只不过偷了两三百斤粮食。
和仓库里的数吨粮食相比,压根就不起眼。
再说了,就算是李卫东查出了粮食少了,他完全可以让崔山民用损耗来解释。
大不了,等躲过了这次劫难,多给崔山民分点粮食。
一直没有吭声的公社书记崔山河点点头:“我看李司机的建议很好,咱们大家伙也不要休息了,回去后都到公社里去,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了。”
公社书记一锤子定音,回到村的村民们顾不得洗漱,便拖家带口来到了公社里。
一时间,公社里挤得满满的。
崔大牛从公社的大食堂里找来几根木柴,捆上烂布头子,浇一点煤油,做了十几根火把。
漆黑的夜里,南台公社里灯火通明。
崔山民拉住李卫东的衣角:“司机同志,咱们先查查粮食少了没有?你应该有账本吧,核对一遍就清楚了。”
李卫东摆摆手,道:“不着急。”
他在崔山民诧异的目光中和崔大可恐惧的目光中,钻进了卡车底下,拿着手电筒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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