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干震惊的众臣反应过来,永隆帝便下了御座,拂袖而去,一干内侍忙不迭跟随着一路小跑而去。
沈一贯脸色沉静,依然如故,“恭送陛下!”
待到皇帝身影消失,沈一贯这才淡然一笑,“也罢,此科春闱之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还得要辛苦诸位今日继续在礼部苦熬一宿,明日还得要到华盖殿写榜传胪用印,那大家便可得解脱了。”
饶是叶向高、方从哲、张景秋、齐永泰、乔应甲等人对沈一贯是诸般不满和腹诽,此时也不得不心情激动,拱手大礼,以示尊重和支持,唯有萧大亨和顾秉谦略作犹豫,但是见到一干臣僚都是如此,也只能低头拱手。
皇帝先前之举若是沈一贯不敢硬顶上去,那和内阁威信便荡然无存,我可以不当这个首辅,但是首辅和内阁之权责却不能侵夺!这便是文臣之首的担待。
沈一贯今日之举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向自己的同僚们,也就是未来可能踏上首辅位置的诸位做了一次最标准的示范,读书人,文臣,便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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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冯紫英一干人再度被引入到奉天殿外等候,便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了。
一干人尽皆慑心屏气,却是竖起耳朵,等待着最后执事官的唱名。
待到执事官将榜案放置在丹墀御道中,一干进士们尽皆跪下。
一干人便屏住呼吸,只等最后一刻。
“永隆五年丁未,三月,十五,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执事官声音格外洪亮,而整个丹墀御道也是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里回响。
“第一甲第一名河南永城贡士练国事!”
练国事心潮澎湃,连眼睛都湿润得看不清楚四周,只能强忍住内心的狂喜、兴奋和激动,颤颤巍巍出列,先前已经有人教授了他们相关礼仪知识,知道需要出班,再跪,叩谢天恩。
冯紫英等青檀学子都是忍不住暗中高呼,状元郎,而且是会元状元,连中二元!
这足以让练国事在大周科举史上大书特书一笔了。
“第一甲第二名浙江余姚贡士黄尊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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