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沉淀了不少。
朱志仁感觉对方身上似乎更多了几分肃杀凌厉的感觉,或许是错觉,或许是真的染血之后的洗礼带来的变化。
“那卢龙这边没问题了,就怕滦州和昌黎,……”朱志仁忍不住咂了咂嘴,“阵亡的军户和民壮,我已经和子瑜说了,府里要抚恤一部分,但是你也知道府里抚恤有限,所以我另外准备专门召集府里大户劝捐一部分,作为给这些为永平府一战牺牲的民壮军户以弥补,……”
冯紫英肃然变色,站起身来深深一躬,“大人有此意,属下在这里替那些个伤亡的二郎们在此道谢了。”
“欸,紫英,你我二人,何分彼此?”朱志仁摆摆手,内心却很满意,“不过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要付诸实施也还是有些难度,尤其是像乐亭和昌黎、滦州这些县州的士绅们,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多少危险,善财难舍,还得要花些心思才行。”
“大人,若是这等情形下,还有人在和府尊大人过意不去,还在推三阻四,那么日后也就不要怪冯某不客气了,这段时间我的精力都放在应对蒙古人南侵上去了,没多少心思来管府里边这些所谓士绅大户们的糟心事儿,等这边事了,我腾出手来,还得要好好和这些人絮叨絮叨,已经有不少情况反馈到我这里来了,我们永平这些士绅大户们,并非像我们所期望的那样乐善好施,做好表率,甚至在一些事情上更若是让人齿冷,……”
朱志仁吃了一惊,“紫英,你可莫要乱来,好不容易通过这一战,你才博得一些好名声,他们的攻讦在朝廷那边没有得到认可,那也是因为现在处于特殊期,但这段时间一过,你腾出手来了,人家也一样能把状告到都察院去,你没必要和他们弄得势同水火,……”
朱志仁这的确是一番好意,不过冯紫英却早已经胸有成竹,寻常小事儿冯紫英自然扳不倒动不了这些家伙,即便是要动,也会招来很多麻烦,但是有些事情却很难说。
“府尊大人放心,紫英自有分寸。”冯紫英现在也不明言,等到战事告一段落之后,他才会慢慢来解决这些问题。
二人正谈话间,迁安那边便有人来报。
得知大量溃兵从西北而来,现在逃入迁安城,冯紫英就知道肯定是内喀尔喀人突袭得手了,他和黄得功交待了之后,便迅速赶往迁安。
“戚大人?何故如此?”冯紫英满脸讶然的模样,先是行了一礼,这才请对方入座。
襄阳侯戚家在京师中武勋群体中虽然比不得四王八公,但是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戚建辉和贾家、冯家都素来相善,所以冯紫英也算是认得这位戚家的嫡系子弟,当然年龄上也要比他大许多。
戚建耀满脸颓丧,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绝望气息,“紫英,京营完了,我们都完了,愚兄幸得虎臣拼死一战,侥幸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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