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妹妹存此心,倒是为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相公言重了,薛家虽然现在是商贾人家,但是好歹祖上也是官宦出身,虽不比那等士林显贵,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形下,替朝廷解难,为君分忧,依然是薛家祖训,小妹并无意借此赚这等昧心银子,但若是借此机会将赚得的银子用于赈济贫民,亦是一番恩德。”
宝琴巧笑嫣然,随手接过冯紫英喝完的碗递给身旁的龄官。
“唔,宝钗,宝琴这个想法足以让京中九成以上的粮商汗颜啊。”冯紫英笑了起来,“好,宝琴你便去做起来,若是需要帮忙,湖广那边为夫也还有些人脉关系,亦可帮忙一二。”
宝琴心中大定,这也算是成功地打入了相公的同学朋友圈子,自己固然不能出面,但是薛家人也可借此机会与这些相公的人脉搭上线,而要想和长房争锋,那么这一步是必须的,薛家在这方面是短板,而恰恰是沈家的长处,所以自己只有剑走偏锋。
见这个话题终于告一段落,薛宝钗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悚然一惊,自己怎么对宝琴都无端生出几分警惕起来了,难道自己还担心她会抢了相公对自己的宠爱敬重不成?
宝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的闲话中便收敛了许多,更多的把话题交给了宝钗,三人和睦融融,相谈甚欢,一直到时辰晚了,宝钗才主动示意冯紫英该去东跨院那边安歇了。
从正房这边经中院游廊过东跨院,一踏足东跨院,宝琴便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了,甚至连带着自己步伐都变得有些僵硬。
一直到走进自己屋里,两支儿臂粗的红烛早已经点亮,烛泪垂落下来,光影摇曳,让拔步床上的鲛纱帐更笼罩在一层朦胧光雾中。
宝琴身边的两个丫鬟龄官和豆官都是小戏子出身,未曾受过这等高门大户里日积月累的“熏陶”,都是在要出嫁前几日,才由薛家和贾家一些婆子妇人生硬的给她们“灌输洗脑”了一番给姑娘当替身丫鬟在新婚之际需要做些什么,听得二女也是心惊肉跳欲罢不能。
此时见自家姑娘也是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的模样,二女也是嗫嚅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帮着打开局面,倒是把冯紫英逗得好笑。
好歹他也是经历了几番的熟手了,自然不会让这种尴尬的情形持续,灯下看宝琴欲迎还拒含羞带怯的模样,和先前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形象大相径庭,也让冯紫英胸中顿时生出一份占有的欲望。
只是心里再是着急,但必要的风度不可少,而且这等女子对新婚洞房之夜肯定有着某种美好的憧憬,冯紫英也希望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寻些共同的话题慢慢切入,才是最佳策略。
“蝌哥儿和为夫一直说妹妹与岳父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为夫今日才算是领略,便是朝中许多官员与妹妹相比也多有不如,日后为夫和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