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泰拱手一礼:“此番回去,我定要好生教训,不负尔张兄的期望。”
方从哲这个时候才插话:“所说紫英此事做得不甚合规,甚至有违矩制,但确实帮了我们一把,否则牛继宗大军若真的冲到了京师城下,我们的局面就狼狈了。”
李廷机轻哼了一声,他很不喜欢方从哲这种和稀泥的举动。
方从哲也明白李廷机的心思,连忙摆手:“尔张兄,我不是为他辩解,这说这个事实,紫英毕竟才二十岁,未必会像我们这些老朽想得那么周全,该责骂要责骂,要训斥要训斥,我只是就事论事。”
齐永泰却能听出方从哲话语里的意思,苦笑着道:“中涵兄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回了。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这种两军对峙带来的僵持局面会演变成什么样,会不会有其他一些别有用心之辈趁机兴风作浪,时机也真的不好,稍微拖长一些只怕就要出乱子啊。”
方从哲一凛,“乘风,你是说……”
“中涵兄,户部现在的情况您难道还不清楚么?”齐永泰瞟了对方一眼,“这都是十月了,山西和陕西的旱情难道还不清楚?我们眼皮子下边的北直隶南边几个府的情况总该知道吧?灾民躁动之势逐渐可见,今年冬天很难熬啊,熬不过,这些人怎么办?”
方从哲管着户部,自然了解当下朝廷内库的情况。
今年因为西北动荡额外开支了一大笔,加上皇上盯着京营重建,这也是有一个大头,开支很大,再加上淮扬镇的新建,这又是额外的一大块,一下子就把从京通二仓大案弄来的那点儿额外收入给花个精光,连补仓的钱银都捉襟见肘,京畿真要起了大规模的流民,那危险就相当大了。
现在宣府军和蓟镇军却还在打内战,旱情之下的百姓渐渐变成流民,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