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蓟镇能调动多少,山西镇做好准备了么?”
李三才讶然:“紫英,令尊在庆阳集结整训数万大军,难道不能东来么?”
冯紫英苦笑,“道甫公,朝廷有令,家父自当前来,可是这从庆阳过来,要横跨山西、北直和山东,路途遥远,粮草补给从哪里来?若是牛继宗以逸待劳,就在山东这一线迎击,家父也未必有胜算啊,而且,山东这边固然紧急,但是我更担心家父尚未到山东,只怕山陕就要出乱子了。”
李三才脸色一寒,“你是说大旱之后要起流民,还是丰州白莲?”
冯紫英神色一动,李三才看样子也还是有些能耐,居然觉察到了丰州白莲要出事,“怎么,道甫公也知道丰州白莲要趁机滋事了?”
李三才打量了一下冯紫英,但想到对方出身大同边关,知晓丰州白莲也算正常,点点头:“兵部职方司有情报,丰州白莲近半年来一直异动频频,据说有多人从宣府和大同边关出入,当是和北地白莲有勾连,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道甫公,顺天府的白莲和永平府的白莲素为一体,枝蔓牵缠,而且可以说整个北直隶直至山东,白莲教的势力在乡间都根深蒂固,丰州白莲几十年前就出逃边墙外,和蒙古人杂居,但是依然保持着相当紧密的组织脉络,甚至具有相当军事动员能力,现在突然和大周境内的白莲教勾连起来,不能不让人担心啊。”
冯紫英没有讳言,“当初我跟随家父在大同时就知晓这一点,朝廷历年来一直严令草原诸部把这部白莲交回大周,但这些蒙古人怎么可能答应?这是他们用以踏入中土的跳板,同时也是一个撬棍,所以这么多年来,丰州白莲以板升城为中心,不但没有衰弱,而且越发强盛,……”
李三才微微点头不语,冯紫英果然对军务有一套,将门虎子,名不虚传,对边墙内外的情况都是了如指掌。
“道甫公,紫英所言不虚,学生到永平府之后才发现白莲教在地方上的蔓延,紫英在永平府已经两度清理,也幸亏对蓟镇那边清理了一番,出逃的白莲出身士卒都多达数百人,甚至还有不少军官,如潘官营、徐流营、石门寨这些都是原来想都没想过的,却都是白莲教渗透的重点,白莲教势力深厚,可见一斑,……”
练国事也接上话:“学生去之后也延续了紫英的做法,保甲清理,鼓励揭发,但一时间也很难清除,而且看得出来白莲教相互策应周济的策略也很管用,如果我们这边清查紧了,他们便出逃在到外地躲藏,等到风声过了之后在悄悄潜回,而不少乡间乡绅也和他们关系暧昧不清,不肯配合官府清理,所以难度很大。”
练国事这么一说也映证了白莲教在北地的蔓延态势,也越发让李三才感到心惊。
“紫英,你父亲对这些情况知晓否?”李三才想了一想问道。
“知晓一些,但山陕白莲势力也一样庞大,如果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