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而且湖广钱粮丰足,要出乱子也该是后年的事情了,我担心是山陕的流民被白莲教裹挟起来出事儿。”
冯紫英坐在床边上,晴雯已经把热水端了进来,替冯紫英开始沐足,云裳则在一边替冯紫英按摩肩部。
想到自己父亲在山西任职,沈宜修也有些担心:“真的有那么危险?”
“山西略好一些,但边墙外有丰州白莲,也很难说,如果山西镇和大同镇抽调精锐太多,而山西流民势大,为敌所乘,那就不好说,但总的来说,陕西局面更严峻,陕北旱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流民蜂拥,就看地方官府的应对如何了。”
这段时间各种情报源源不断地汇聚回来,让冯紫英很焦心,但现在朝廷的目光都盯在山东上,都盼着两路大军能分进合击,尽快解决山东这个心腹之患,对于其他地方都是采取能拖则拖的策略。
陕北那边在应对流民问题上虽然官府也竭尽全力了,但是很显然还是应对乏力,冯紫英曾经给出一些建议,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好在西北军仍然驻屯部分在庆阳一线,尚未完全失控,但假以时日,难以果腹的流民越聚越多,四处啸聚,还能不能保持现状,就很难说了。
“朝廷这般孤注一掷,会不会让西北局面糜烂失控啊。”沈宜修坐在床边,“莫要山东这边尚未打下来,西北却又席卷,还有湖广也未平息,朝廷那里支撑得住?”
“这正是为夫最担心的,山东不解决,心腹之患不除,随时可能威胁京畿,一切皆无从谈起,而且人心也会受到影响,朝廷要先解决山东也没错,关键在于西北能不能拖到山东解决,也就是说取决于解决的山东时间不能太长,西北局面糜烂不能蔓延到山西,甚至溢出到河南湖广,这就是一个时间差问题。”冯紫英沉吟着道:“仗一旦打起来,就无法确定什么时候结束,消耗之大,也是难以预料,所以朝廷提前未雨绸缪,准备更充分也是应有之意,当下没有其他渠道,就只能从这有限的几条门路来筹集钱粮。”
沈宜修默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切需要围绕打赢当下的战争,哪怕是更严苛一些,甚至祸及无辜那也是没得选择。
冯紫英手里的事情不少,甚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