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李承乾正在与门下省几个官吏商议着来年官学的开办,洛阳与潼关两州十五个县,都还没作出表率,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迁入关中。
岑文本述说着其中的弊端,“如此一来会使关中官学开办的压力增大,甚至可能有更多的隐户,变相将孩子放在关中民户的名下,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读书。”
李承乾的神情凝重,“此事不可不察。”
岑文本又道:“近来陛下给御史台增派了不少人手,马周其人办事还算干练,可以让他协助。”
起初独自一人督办这件事很是困难,好在是一步步走来,推行官学很艰难,总算是有些成效。
“太子殿下,官学开办是否顺利与地方的书籍相关,一个蒙学的孩子开始读书,自小到成年需要读数百卷典籍,才能堪堪踏足科举。”岑文本叹道:“若朝中没有足够的书籍来应对,只能联合地方的士族乡绅,可那些人索要甚多。”
李承乾沉着脸,“孤也明白,他们一定会向朝中咬下一块肥肉,岑侍郎以为该如何是好?”
“殿下,需要书籍!着述抄录书籍也需要众多的人手。”
听到用度,李承乾面色犯难,“孤何尝不想,就算是父皇应付朝中诸多事宜在用度上一样很紧张。”
众人发愁中,看太子殿下无可奈何,皆是一声叹息。
为了大唐的强大,为了社稷与将来,科举势在必行。
科举也不仅仅是考校这一环。
想要科举长久开办,官学的建设是必要的,也是科举的根基,科举要长之有效,就需要有一代接着一代的读书人出现。
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书籍与地方门阀的阻挠。
东宫众人已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地步。
李承乾挂起笑容,尽可能让当下的气氛好一些,“辛苦诸位,孤这些天会与中书省商议,尽早拿出一个章程。”
“喏!”众人起身离开。
坐在东宫,李承乾独自喝着茶水,在骊山有很多秘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骊山可以自己来制纸,甚至还能自己印刷。
这个秘密只有父皇,青雀和他的侍卫,还有少许的骊山乡民知道。
这也是骊山会成为禁地一般地存在的原因。
而骊山的造纸术与印刷术,更是重中之重。
父皇也在等着骊山造纸术成熟的一天,届时才是对世家最大的反击。
谁也不知道,张阳所谓的技术改变生产力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有成效。
太子妃苏氏拿着一卷书而来,“殿下,骊山的新书。”
当时在曲江池的楼台上,李承乾也旁听着崔义玄与张阳的谈话,“他不是说了不再着书吗?”
太子妃解释道:“这确实是骊山送来的书籍,一送到长安城下就卖空了,宫里的人好不容易高价从别人手中买下了两卷,其中一卷已经送入甘露殿了。”
李承乾拿过书卷皱眉看着,“有时候孤也想不明白张阳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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