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感慨道:“赵国公还有什么疑惑吗?”
长孙无忌眼神阴翳,“太过完美了,张阳老夫当初小看你了,你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你确实变了。”
“在下如何变了?”
“当初的你狂妄自负,陛下让你跟随太子读书,在崇德殿,在藏库书房,你看了这么多的书卷,那三年时间你没有荒废,你确实成长了,也确实有了长进,从现在开始,老夫不会再轻看你了。”
长孙无忌一口将碗中的茶水饮下,他想起了当初高士廉的警告,也明白了用心良苦。
缓缓站起身,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低声道:“张阳,你从礼部侍郎的位置离开后,陛下敲打了你三年,那时候很多人期望你可以在敲打中磨去棱角,成为一个更稳重的臣子。”
“后来三年过去了,你因献上高昌成为了礼部尚书,那时候你的作风依旧,有人说陛下敲打你三年,让你苦读三年,你没有任何的变化,你是一个不可教化之人。”
长孙无忌皱眉道:“一个人能够随着事事经历成长是好的,也是值得令人欣赏的,但一个人因为世事和经历将所悟所学都藏起来,并且外表依旧玩世不恭,心中却有深远的谋算,这种人是能成大事的。”
“所以赵国公是要引经据典了吗?”张阳揣着手一脸无辜道,甚至还很天真地眨了眨眼。
“越王勾践值得令人佩服,你不一样,你一直将真正的意图藏着,图穷匕见不到最后一刻不显露,你也很年轻。”
张阳满脸的笑容,“赵国公要捏死在下就如……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我哪有这么多的城府与算计,真是误会了。”
“前些天,老夫看了各地州县的奏报,有个叫裴宣机的人借着你们太府寺的名头在外面查看作物耕种情况。”
张阳重重点头,解释道:“还请赵国公不要多疑,他就是我们派出去了解作物耕种状况的,因为太府寺的卷宗从武德三年就断档了,而且还有很多残余不全,需要重新统计与记录需要派人去各地查看情况。”
“这种事你告知中书省,各地自然会将奏报送来,何必如此费周折。”
“赵国公有所不知,各地州府若为了让自己的治理成效好看,难免夸大,只有自己派人去看了,才算是自己心里有数。”
这一趟来骊山,除了看看太上皇,自然要问张阳话语。
长孙无忌迈步正要离开,又道:“昨日陛下就吩咐了旨意要来骊山避暑,你早做准备,老夫去看看张公瑾。”
“赵国公慢走。”
直到长孙无忌离开了这处宅院,李渊闭着眼低语道:“辅机这人就是多疑,你不要见怪。”
张阳笑道:“在下怎会见怪。”
李泰还在看着图纸发呆……
摇头一叹,张阳走上前,“魏王殿下进度如何了?”
李泰一手撑着自己的胖脸,盘腿坐着,另一只手拿着图纸,双眼中还带着一些血丝,“蒸汽机的气压在上端很大,到了下端却减弱了。”
蒸汽是上升的,气压到了下端便会下降,这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