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不想要吗?”
张阳正色道:“你是个很复杂的老人家。”
“呵呵呵……”
崔仁师笑起来的声音很不好听,笑起来的样子也很不好看,“你赢了,世家就认了罪行,你输了你给老朽一个人赔罪就好,哦……对了。”
他又补充道:“可能老朽活不过十年了,你若输了就在老朽的灵位前倒上一碗茶水。”
张阳招手叫来了女儿。
“爹!女儿还在背诗呢?”说完她又看了看这个老人家。
“爹,孩儿还要跟着姐姐背诗。”
小清清拿起书卷轻敲弟弟的额头,眼神里责怪他重复自己的话。
“嗯,这两个孩子与你真是一模一样,都说孩子小时像爹,长大后就像娘了。”
张阳低声道:“给这位老人家拿笔墨纸来。”
小清清多看了崔仁师,便走入村中。
“姐!”小心安跟上脚步低声道:“那个老人家长得好吓人呀。”
“他是坏人。”
“坏人都长这样吗?”
“我怎么知道。”
小清清不耐烦地应付弟弟的一堆问题,找欧阳询老先生要了笔墨和纸,便又来到村口。
一张木板提来,拉开木板下方的四脚,它就成了一张桌子。
崔仁师提笔开始书写,洋洋洒洒写了百余字,又道:“嗯,老朽死后此书会有后人保管,你且放心,放心……”
他说着话,拿着一卷纸拄着拐杖离开了。
“爹,他是坏人。”小心安回道。
“走,回家吃饭。”
“好。”
姐弟俩匆忙跟上爹爹的脚步。
因熊大与熊二这些天又要耕地,所以不能陪着两位小主人。
骊山不养闲人,骊山的熊都要耕地,骊山的牛失业了,然后牛抢了驴的活,去拉着村子里的货物。
后来村子里的驴与狗生活在一起。
再后来村子里的狗急了,它们会将驴赶得远远的。
出于道义,骊山没有杀了这三头驴,而是用一头一百钱的价格卖给了龙武军。
从此驴的生活更苦了。
崔仁师去了长安城,他本是朝中的殿中侍御史。
当初李政藻出事正值朝中休沐,那时他就觉得世家要出事了,便在那时候一直走动在中原几家之间。
后来真的出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
这三年一直没有给陛下一个交代。
承天门前,杜正伦就站在这里迎接老人家。
崔仁师老眼看了许久,才认出门前这人,低声道:“原来是正伦。”
“见过老先生,多年不见了。”
“嗯,多年不见了,当年老夫任职度支郎中,陛下觉察账目有误,还是你来提拿老夫的。”
年过四十的杜正伦行礼道:“那是贞观四年的事了,不过当年就已查清了,都是误会。”
崔仁师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入承天门缓缓道:“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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