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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一处官驿中休息,这是李治在海上漂泊十天,终于能够久违地睡一次踏实。
这辈子第一次出海坐船,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疲倦感袭来,便沉沉睡去了。
等再次苏醒,阳光从窗外照入,昨夜睡觉忘记关窗,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
睁眼一看,公孙小娘正局促地坐在床边,而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着一个满嘴胡渣的中年人。
“殿下,这人就是辽东地头。”
李治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欣喜道:“果然是你!何叔!”
何必沉声道:“晋王殿下到了辽西上岸之后,某家便知道了,不用散布消息说什么骊山弟子到了,想见某家与这里的官兵知会一声便好。”
“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规矩。”
公孙小娘狐疑地看看晋王又看看这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很是好奇。
他竟然与晋王殿下相识,可保护晋王殿下的侍卫都被他一个人打趴下了。
此人身手了得,而后便坐在了房中等着晋王醒来。
担惊受怕了良久,原来他与晋王认识。
狄仁杰鼻青脸肿地坐在屋外的门槛上,也是满脸的愤愤不平,被揍得不轻,心说原来是晋王殿下认识这个猛人,这么多侍卫被他揍得好惨。
何必坐在一张胡凳上,皱眉道:“晋王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游历,到处走走,看看。”李治坐下来,又道:“何叔,你离开之后丁伯可想你了,你还记得丁伯吗?就是卖酱油的那个丁伯。”
何必板着脸道:“当然记得。”
“现在的丁伯不一样了,他是关中的富户,跟着姐夫赚了不少银钱。”
何必淡淡道:“跟着张阳,不赚钱才奇怪。”
李治盘腿坐着,双手抓着自己的脚踝,像是小时候乖巧的模样,“何叔说的是。”
狄仁杰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个何必的是什么来历,当初骊山县侯发迹长安城,他是最早跟随县候的人,当年帮助县侯扫平了南诏,之后又来辽东。
他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心说:“没想到骊山县侯手下还有这等猛人。”
不过这人长得凶神恶煞,深夜来访,二话不说就要去晋王的房间,拦住他,他又不说话,之后就打了起来。
狄仁杰看着驿馆内,一地的狼藉与遍体鳞伤的数十人,唉声叹气。
跟随骊山的人,又岂是寻常人,就说那骊山弟子裴行俭,更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
何必问着现在骊山的情形,李治一句一句地回着。
“某家当年与天可汗喝过酒,还以为皇帝会砍了他。”
“父皇怎么会杀姐夫,何叔说笑了。”
“看来天可汗还算是讲情义,没有杀了张阳,从皇位上退下来也好,省得某家整日担忧骊山会不会造反。”
李治笑得更开心了,“何叔与我说说倭奴的事吧。”
何必依旧是板着脸,中年大叔的酷酷模样,回道:“没说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群矮子,好杀得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