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平日不用曙霞晴确实是因为你说的原因,”梁溪笑微微地点头,“那我此刻为何用呢?”
幼蕖看了一眼将去的方向,同样微笑以对:
“此刻我们是去凝晖峰后山,听说掌门夫人喜怒莫辨,不似掌门宽宏,弟子多有被呵斥的。师姐你用上曙霞晴,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凝晖峰后山的人,你身上挂着梁溪世家的招牌,不是爱看人脸色的,轻易不要得罪了你。”
梁溪笑着来拍幼蕖的肩:
“你这丫头说话果然有趣!什么不要得罪了我?我哪敢这么想?充其量,我是让年夫人在想发作之前好歹看着些我家的面子,别苛刻我就行了。”
她正了正容,道:
“我确实是不爱看人脸色的,哪怕是尊长也不行。我受不得那闲气,你爱找找谁去,既然找我办事,就得好好儿待我,不然,一拍两散,我未必就怕她!大不了,不呆这儿了,天下大派还没我的去处?”
这话说得姿态傲然,又带出些未被世俗打压过的无畏娇纵来。
听者低头一笑,并不说话。
幼蕖心里却是感慨的:梁溪有傲气,也有底气,也确实如她所说,未必就怕了年真君。
元婴又如何?
梁溪绛英这样的家世,她又这样的资质,八大门派尽可随意挑。对她来说,并不是只有上清山可以学道的!
世上修道之人固然以进入上清山为荣耀,而上清山招来梁溪姓氏的弟子,也是长了上清山的一份面子呢!
就如此刻,梁溪绛英这番看似狂妄的言语并非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是与幼蕖交浅言深,而是直抒胸臆而已。
这位梁溪家的大小姐是毫不担心这些话被传到上层那里去,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有人的勇气来自执拗与愤激,有人的勇气来自奋斗与积累,还有人,其勇气天生就在血液里,因为血亲家世的打底,勇气就如吐气一般自然。
幼蕖浅浅一笑不说话,梁溪却是偏着头看她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