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出两个深黑窟窿,厚壳遍布裂纹,仅余三根残腿颤颤巍巍勉强支撑,半死不活地趴在大石边缘,任水流将半幅残躯冲刷得摇晃不已。
青梗剑犹在自发盘旋不已,光如悬瀑,团团裹住了巨蟹,只须一绞,便了结了。
戴清越咋舌,心道,若逞强独斗的是自己,只怕此时她比那奄奄一息的巨蟹还要短口气!到底得李幼蕖此女才压得过那巨蟹的凶焰。
虽然羡慕李幼蕖一战过后定是又得水晶蟹身上的若干好物,可戴清越也知自己并无这份能力,也就叹息了一下而已。
幼蕖手脚酸软,拄着月舞剑好一阵喘息,她左手晨星短匕犹护在胸前,适才若不是这短匕挡去了大部分白光,她定然重创更甚了。
饶是如此,她受的伤也是前所未有。膻中剧痛,经脉被创,丹田处亦是空落落的,喉头一大口腥甜好不容易压了下去。
看着亮闪闪的晨星,她忍不住庆幸地“哈”了一下,可才一笑,又大咳起来,牵得肺腑皆痛,实是难得有此番狼狈情形。
祈宁之与燕华各守在一边,见幼蕖面色好一阵青白交替,还在暗自咬牙磨齿地硬撑,不由都甚是焦急,欲要上前拍背安抚,又不敢轻举妄动。
幼蕖缓了一缓,无力地摇摇手,再指一指自己胸口,虽未说话,但祈宁之与燕华都晓得她的意思,该是说:
“你们莫担心,让我自己舒口气就好。”
燕华福至心灵,赶紧一挥手,一溜儿瓶瓶罐罐排着队半悬在幼蕖面前。
见幼蕖眼神在修方醴泉上停了停,燕华指头一挑,瓶开泉涌,巧巧倾入幼蕖口中。
幼蕖连灌了数口醴泉,面色终于缓和下来,正要张开说话,面前又冒出来一瓶青玉*乳,却是祈宁之送来的。
幼蕖无奈,跟刚才一般,只管张口,又饱喝了一通。
见燕华又在那排瓶瓶罐罐里挑拣,幼蕖连忙喊住:
“停!好多啦!”
见玉瓶儿终于不再倾倒,她才得以缓了口气,可以说整句话了:
“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你们这样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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