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当下的认知还以为男女决裂无非是一方有了外心,可听着胡玉与那连家子之间似乎并非如此,
芜樱接着道:
“那连二公子其实人也算老实,对胡玉是真有情意的,风月场所也没怎么去过,大概移情别恋是没有的。两人一边情浓,一边又龃龉不断。开始还能很快和好,后来,冷战的时间就越拉越长。”
“那怎么会呢……”燕华十分不解,她本就不甚通人事,听了更是糊涂。
幼蕖与银错也不明白。
这几个姑娘都未经历过情事,对男女纠葛只能凭想象推演,更何况这里头夹杂了凡俗烟火。
她们哪里知道,恩爱长久并不是你侬我侬就可以维持的,日常生活中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消耗情感的砂砾。再浓烈的爱,也要兼顾亲情、责任和生活琐碎;而越纯粹的心,却更容易失望。
“具体怎么龃龉怎么磋磨,我看到的只是十之一二。只知道她面色日益苍白,也越来越瘦,唉,瘦得风都能吹起。两人的话越来越少,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淡了。后来她与那连家子几次大吵,闹得全家都知道,起初还有哭声撕心裂肺,后来连哭都没有了。
“再然后么,好像两人突然就恩断义绝,一夜之间梦醒了似的,什么恩爱都没了。自此连家少了个新妇,而胡家女儿回归。只是回来的胡玉沉默寡言,简直比连家老太太还沧桑。我对她不熟,但听说她从前是个爱笑闹的性子,可惜我没看到。”
芜樱摊了摊手。她是个局外人,都难免唏嘘,幼蕖更是听得心酸不已。
祈宁之心里亦是发酸:
“难怪师父师娘那般叹气。”
如今胡玉就在自家宗门内,什么苍白病弱都用不着担心,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自有仙家手段调理,可不能养回来的是无忧笑颜。
所幸最后的消息尚能令人略略心安——胡玉已经回了玄机门。希望亲人与同门的抚慰能帮她真正回归吧,哪怕这个过程缓慢而艰难。
银错是最轻松的一个,她毕竟与胡玉渊源不深,又生性洒脱,很容易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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