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拈了块土闻一闻,掐了片叶子略嚼两口,没有感觉到鲜活的草木香,倒是浊气满口。幼蕖心念一动,想起那条流经此地的河流,关系着附近几个庄子的生命,应该能看出什么来。
正待去查验一番,却听见李婶子的咳嗽声又起,她只得暂时放下,进屋去照看。
原来是李婶子强挣着撑起来半个身子,想要下地,这么点动作已经累得她气喘吁吁。
“李婶子!你躺着,这是起来干什么?你要什么我帮你拿!”幼蕖赶紧去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小九,你这大老远来了,还记得来看我,我找点吃的给你。我记得还有点苞米面……”李婶子顿住了,好几天前是还有点苞米面,可她男人进山时,是不是都给他带上了……
幼蕖一看李婶子那尴尬的神色,就明白她的心思,手上微微一带力,就按下了她:“婶子你别操心,我带了吃的,正在灶台那热着呢。吃完了,我帮你们四处看看。”
正说着话,厨房间传来一阵焦香味儿,李婶子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她自觉羞惭,黄瘦的面皮下透出一点红来,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幼蕖只作不知,快步到灶台下,拨开灰堆,扒拉出几块黑乎乎的物事,剥去树叶,露出内里白馥粉香的黄精来,已经烤熟了!
“李婶子,你尝尝!这是我来时在路上掘的黄精,又面又软,可养人了!”幼蕖将黄精递到李婶子面前。
李婶子感激地笑笑,她饿成这样,也用不着客气了,只能坚持不用幼蕖喂她,自己吃力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了。这黄精,她也识得,往日这边水土好的辰光,她有时也在老林里掘到几根,知道这是好东西,城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达官贵人尤其喜欢,所以发现的黄精基本上都是进城去卖了。可惜,这几年,岂止是黄精,便是普通庄稼,这里都长不好了。
她知道幼蕖师徒比他们这些普通人有本事,果然连黄精都能随手拿出来。
“你这么远来,还给我吃的,唉,我这也太没脸了……上次你们也是,吃了几张饼子,家里头不花钱的物事,还给了我们好多银钱。唉,说回来,要不是那些银钱,我家男人也撑>> --